当年原主生母胡芷烟似乎与侯夫人裴氏是手帕交,这些年来,即便原主生母过世,裴氏都会经常接夏平安和原主过府去坐坐。
后来原主性格娇纵不讨人喜,经常去侯府的,便成了夏平安一人。
这大半年来,原主一再闹出这么多事,侯府上下提到她就是咬牙切齿,一边骂她,一边又要骂夏胡氏宠坏了孩子。但毕竟是人家家事,他们又不能插手半分,也只能骂骂而已。
夏平安嫁给晟郡王后,侯夫人心疼她,也曾去探望过,夏平安却是强颜欢笑,是一个苦字都不肯说,侯夫人只能不着痕迹的接济些许银钱,叹然而归。
但,这次的事必须苏景轩出马,哪怕讨骂,她也只有硬着头皮上。
“小满姐姐就别骂我了,我也知道是我一时糊涂犯了大错。所以前几日我特意去晟郡王府看望了姐姐,姐姐满心欢喜。不仅给我做了好多好吃的,还让我给景轩哥哥带了一包今年茶庄新收的紫金云雾茶。”
夏秀安说着就把刚买的那包渗了料的茶叶拿出来,笑嘻嘻道:“要不我现在就给你泡一杯试试口感?”
坐于不远处的徐澜宁听得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为防不雅,赶紧平气将茶水吞了下去。
苏景轩一听是夏平安特意交待送他的茶叶,脸色稍霁,哼道:“你也知道错了?你去看平安,她可有对你说什么?”
夏秀安殷勤地将茶叶取出一撮放入干净茶杯,提起水壶冲泡,“姐姐说了,她说她过得还好。”
她把倒满水的茶杯盖上盖子端到苏景轩的面前。
“还好是怎么个好法?”苏景轩端起茶杯掀盖喝了一口。
“姐姐说,她每日能吃饱穿暖,还有一个能唱曲儿的歌姬陪她解闷儿,日子好打发得很。”
“夏秀安,你能不能不要蠢得像头猪?你姐说那花了大价钱买回去的周姬陪她解闷儿你就真当是解闷儿?”苏小满气得杏眼圆瞪,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猪脑子的人。
苏景轩将杯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放,长叹,“你娘一生心气高洁,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女儿?”
“你们为什么要生气?那周姬真的能解闷儿。”夏秀安懵懂无知地吃着桌上的千层糕,“那日我也跟着听她唱了不少曲,果然名不虚传,真的好听至极。后来她还给我说了怡红院好多的趣事儿。咦,对了,我今天出来的时候,看到满街贴着一个海捕公文。那公文画像上的人倒是与周姬几次提起的豪客有点像。”
苏景轩眉眼一凝,“海捕公文上的人?你是说在军机营杀了五人的郝大海?”
“那个人叫郝大海么?我只听周姬说,一个印堂中间和右脸都有一块胎记的豪客,每月初五都会上怡红院一掷千金。不过那客人不找花娘,却独独喜欢在她们妈妈的屋里过夜……”
苏景轩霍然站起,“她真这么说?”
夏秀安莫名,抬头望他,“怎么啦?是不是我又说错了话?”
苏小满知她哥最近就在办这件案子,忙道:“没有没有,你说得很好。你快点说,那个豪客在怡红院还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