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韵,你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和浣碧盯紧五姑娘吗?怎么还是出了这事儿?”夏胡氏身边老人胡妈妈着人将秋韵给提过来质问。
“回太太,都怪奴婢疏忽了。明知道五姑娘这些日子来寻死觅活,奴婢和浣碧听太太嘱咐是都不敢离姑娘半步的。可是今儿晚膳的时候,姑娘似乎想通了,心情大好,连吃了两碗饭,还说不够,想喝奴婢亲手做的凤乌汤。见姑娘想吃,奴婢心里大喜,本想一人去做,结果姑娘说想马上喝,让浣碧帮我,她去小憩一会。奴婢见姑娘馋的慌,也不像别有心思的人,一想也就一小会子的时间,也就去熬汤了。可是等我们把汤熬好了端去一看,五姑娘就不见了……”
“你个没用的东西,枉费太太一再叮嘱,你们两个倒好,熬个汤也要两个人去,现下出了事,你们两个贱婢也别想活!”吴妈妈气得恨不得撕了秋韵,“绮罗轩除了你们两个,不是还有几个丫头吗?五姑娘出来,他们都是死人吗?就没一个人看见?”
秋韵哭道:“听说府里今儿有贵客,张妈妈下午怕人手不够,把照碧几个给临时调到福寿堂去了……”
一边是夏胡氏在悲嚎,一边是夏兰安在梨花带雨的哭得肝肠寸断,再听此解释,江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如果今儿不是她来,绮罗轩的几个丫头不调开,这五姑娘或许也就没有投水的机会了。
她苦笑着朝随她一同过来的徐澜庭低声道:“庭儿,母亲也没料到会出这等事,早知道我今儿就不来了……”
一身绽青儒袍身形挺拔的徐澜庭小声道:“早就叫你别插手这些破事。看吧,祸事来了,看你怎么收场。”
江氏实在不知该怎么安抚夏胡氏,正准备让徐澜庭去劝劝夏兰安,忽儿瞥到人群后有个眉目长得灵秀的少女抱着一本书袅袅婷婷朝众人走来。
“母亲,大姐,出了什么事,让你们在此大哭?”
一听这个脆生生的声音,夏胡氏和夏兰安像被雷击般,哭声嘎然而止,吃惊地朝来人望去。
亭子里外包括水里的人也同时齐齐扭头,不知是谁过于吃惊,竟是大叫了出来,“五姑娘?五姑娘竟然没有投水?”
夏秀安一脸茫然,“谁说我投水了?”
吴妈妈一眼瞪向秋韵,秋韵顿时吓得面无人色,那面上的表情,不知是该为夏秀安的出现而惊异,还是该为自己的小命不保而哭叫,扭扭曲曲,甚为丰富壮观。
“我的儿,你竟然没事,是哪个无德的说你想不开投水自尽了?你看母亲这心都跟着被揪成了一团……”夏胡氏又喜又悲,拿着绢子直揩眼角。
夏兰安收起眼泪连连道:“夏秀安没事就好。可是刚才秋韵说找不到你,妹妹到哪里去了,让府里人都跟着虚惊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