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着手倒退,可怜那只右手软软垂下,竟是给扭断了。
云韶皱着眉,拿锦绣手帕反复擦手,仿佛上面有难以忍耐的气味。
众人都看呆了,尤其过往行人,眼见云韶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出手就断腕,又是害怕又是佩服,均想平南侯府真不愧是武将世家,一个少女都这么厉害。
孙二杀猪惨叫嚎个不停,云韶不耐回头,看眼护卫:“你们几个是死人吗,拖下去,别脏了侯府的地。”
护卫如梦初醒,连忙拖人。
云韶走到温子和面前:“不好意思,坏了你的生意。”
温子和连忙摇头,他本来就不想再在外面接活,云韶这样还是帮了他呢。不过……
“云县主,礼部侍郎善刀笔,为人又小气,你今天得罪他的人只怕……”
云韶笑了笑:“是吗?看来我处置有误。”她回眸扬声道,“把他带到膳房,借把刀,阉了。”
孙二一听吓得鬼哭狼嚎,求爹爹告奶奶痛哭流涕。
温子和吞吞口水:“云县主,你是不是没听清温某的话。”
云韶讶异道:“听清了啊,周侍郎小气护短,擅用刀笔攻讦。不过我既非朝臣,又是皇上亲封的县主,他最多传我些坏名声,还能怎么着。”
温子和觉得自己真要对她刮目相看了。
女子名节为重,尤其世家贵女,哪个不是惜名为命。贤良淑德,端庄得体,有了好名声才能寻个好婆家,可这位云县主恣意妄为,根本不在乎。她难道不想嫁人,不想有个好夫家过好下半生?
云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无所谓的挥挥手。
几个护卫立刻把人拖下去。
就在这时,一道沉厚的声音道:“我看谁敢!”
看热闹的人自觉让出条道,周石海,周望的父亲,礼部侍郎排众而出。
“云县主,贵府的待客之道老夫可算领教了!”
周石海怒气冲冲,这也难怪,他长子昨天在如意楼遭人剪掉命根,生不如死,从昨儿到今天,府上大夫来来回回,他连早朝都告假了,好不容易有个大夫说温子和能医,赶紧派人来请。结果等了半天没等到,他按捺不住亲自过来,哪知道看到这出。
在他看来,下人再怎么无礼这平南侯府也过头了。
不看僧面看佛面,他跟平南侯同殿为臣,这点面子也不给他,而且事有轻重缓急,他儿子都那样了,侯府还为难,简直就是跟他过不去!
怒瞪云韶,如果眼睛可以杀人云韶肯定死八百回了。
云韶不以为意,笑道:“周侍郎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明明是我替周大人清理门户,大人不感激我也就算了,怎么反倒指责起本县主呢?”
“哼!”周石海冷笑道,“牙尖嘴利。云县主,你身为女子不懂三从四德,不遵女戒纲常,开口闭口就要阉割外男,可有半点女子德行?”
他说得毫不留情,直指云韶失德,其实以周石海的身份,本不可能认识云韶一个小小县主。只是这位县主太出风头,当街掌掴榜眼,闹得沸沸扬扬,他有耳闻,当时只觉得不可理喻,现在正面对上才知道所言不假。
云韶被他这么一骂,仍不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