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今日这宫门值守的侍卫是不是偷懒了,竟什么人都敢放进来。”郑义才不理会白浔,继续对着玄青袍男子讽刺,表情挑衅:“皇宫威严,岂是那些庸俗的投机之人可以进来的?”
白浔闻言忍不住心中嗤笑。郑义才话都说的这么难听了,指桑骂槐,玄青袍男子还是没有理他。对方不接招,郑义才这几句话像一个拳头砸进了棉花里,显得他非常没有面子,于是他又加大火力。
“卫三公子,你无官无职,在外只是一小小行脚商,从哪里来的入宫帖子?莫不是将你兄长的偷来了?”
不等玄青袍男子有反应,郑义才也不准备让他反应:“恕在下直言,”郑义才环视一圈身边的跟班,又转回来视线,傲慢道,“卫三公子的身份,也想在赏荷宴相看高门贵女?怕是痴心妄想,只有县令之女才能与你配对!哈哈哈哈!”
郑义才这话说的太难听太过直白,挑衅侮辱的意味太过明显,那群跟班都放肆的应和嘲笑起来。
倒不是说县令之女有什么不好,只是郑义才这话明显带有等级层次,意思是高门贵女与县令之女是云泥之别,而他郑义才与玄青袍男子,也是云泥之别。
白浔听到这也冷了眸光,面色不虞的盯着郑义才,正当他想开口驳斥郑义才时,一直没反应的玄青袍男子终于开口了,只听他声音沉缓,语气不重却自带了一份力量。
“郑公子如此高贵,想来是不屑于与行脚商有所关联的,”玄青袍男子端着茶杯面无表情的扫他一眼,“郑公子身上可是西域来的孔雀绸?”
郑公子见今天显摆了一天的华美衣服终于有识货的,不禁洋洋得意道:“没想到卫三公子竟认得这八百两一匹的孔雀绸,别是曾见过,眼馋想买却买不起罢!”
玄青袍男子闻言挑眉道:“郑公子可知,这孔雀绸在京中仅有两家绸缎庄有售,而这两家绸缎庄,是谁的铺子?”
“皆是我卫国公府的铺子。”
其实不是卫国公府的铺子,是他的铺子,只是没人知道罢了。郑义才一听,得意的表情瞬间凝住,继而狠狠盯着玄青袍男子。
“而且,”玄青袍男子饮完余茶,放下茶杯,“这孔雀绸是在下亲赴西域,亲自护送回京。若是没有在下这小小行脚商,恐怕郑公子徒有金钱却无处寻这样好的面料,”玄青袍男子话到此处顿了下,才继续道,“来宫宴上像只开屏的孔雀,四处炫耀羽毛。”
玄青袍男子声音冷清,低沉和缓,语调平静却字字珠玑,像一个个木桩锤在郑义才身上,锤得他后背火辣辣一片。郑义才大怒,想反驳却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两手用力拍了下桌,震得桌上果盘都晃了晃。
白浔见玄青袍男子没有吃亏,也懒得管了,视线转移飘向远处,却固定在不远处一株海棠下的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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