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下一刻,那只簪子就这么在她手里断成了两截。
“柳红衣,你欺人太甚!”
苏宝儿大叫着朝柳红衣扑了上去,从她手里夺过已经断成两截的梅花簪,眼泪无声落下。
“这是我阿娘留给我的唯一遗物,你竟然真的把它折断了。”
“你不就是欺负我大哥不在,想报你清晖楼头牌素问姑娘为了他一月不挂牌接客的仇吗,你哪怕打我一顿也好啊,可逆为什么,为什么要毁掉我的梅花簪,为什么,嘤嘤嘤……”
“你明明已经悄悄卖过我一次了,我因为堕崖,摔烂了脸才躲过一劫,你却还要如此不依不饶。四处抹黑我的清白也就算了,你竟然还要把县令大人拖下水,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苏宝儿哭的太情真意切,忍不住打了几个哭嗝,泪眼朦胧,再配上脸上还未彻底消下去的疤痕,顿时惹来一片心疼。
“红姨逼良为娼的勾当可是没少做的,之前的县太爷是个酒肉之徒,没少给她行方便。现在尹大人来了,刚正不阿,不吃她谄媚讨好那一套,她的清晖楼老实了一阵子,我差点忘了她曾经干过的事了。苏姑娘被柳红衣这样缠上,也是可怜哦。”
“素问姑娘为了一个男子一个月不挂牌的事情我知道,听说她是爱上了鎏金巷的一个落魄书生,最后被红姨棒打鸳鸯了。那落魄书生好像就是姓苏,现在看来就是苏姑娘的大哥了。”
“我也听在涂家做家丁的兄弟说过,涂老爷最近在找柳红衣的麻烦。听说是之前柳红衣说好了卖一个良家女给涂老爷当姨太太,可后来事情突然就黄了,原来是因为苏姑娘伤了脸。”
“前段时间苏姑娘还因为人口失踪案被陈大牛诬告说她拐卖人口,照我说,柳红衣才是搞拐卖的,她那清晖楼,别看名字取得雅致,里面那些姑娘那个不是生活窘迫,被她强买强卖来的。”
“哦,那只梅花簪那么容易就能被折断的吗,还是实心的,我还以为能见证一场旷世秘辛呢。这和香茗居的先生说的书里不一样啊。”
苏宝儿擦眼泪的手顿了顿,为什么总能在一大堆的话里,插进来这么一句格格不入的话。还有香茗居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它的听众都这么与众不同的吗。
柳红衣也被手中突然就断了的梅花簪吓傻了,这,这怎么就断了,那她这,到底算不算完成任务了。
苏宝儿还在哭,周围却有些自诩正义的人,开始商量着要不要把柳红衣送进衙门了。
柳红衣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敢久留,最后看了眼苏宝儿手里已经断了的簪子,恨恨地瞪了苏宝儿一眼,一咬牙转身逃了。
柳红衣跑远了,还不忘耀武扬威地回头嚷嚷:“你们这些爷么,最好永远别踏进老娘的清晖楼,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们中间有好几个都是老娘清晖楼里的常客。”
嚷完就跑,留下一群男人,在自己娘子虎视眈眈的注视下,讪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