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曹鸿煊的眼睛本就鬼阴阴的,平常还不怎么觉得,阴戾起来很是骇人,百合被她这样的眼神吓坏了,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她吓得一下子躲到孟九安的身后,“孟姐姐,救我!”
“好了,曹鸿煊,我们好聚好散,你又……”
“安儿!”他红着眼睛看向孟九安,眼里带了一丝请求,打断她道,“只要你不离开我,什么都好说,对!我是被这个女人骗了,可我的心一直在你这里呀,安儿,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么,看在孩子的面上原谅我一次?”
孟九安心中一阵揪痛,可是想到前世娇娇惨死,她的心又冷了下来:“你说过的话可以不作数,可是我说过的话从来都是作数的,黛黛,我们走吧!”
“嗯,阿姐。”
“不许走!”曹鸿煊大急,“来人啦!给我将这间屋子守住了,一个人都不许放出去!”
“够了!你们在这里闹什么!”
忽然,一声低沉的冷喝传来,郭氏扶住一个大丫头的手,冷沉着脸色走了过来,一进来,先是盯了一眼孟九思,又嫌厌而轻蔑的看了一眼百合,最后眼睛从曹鸿煊脸上扫到孟九安脸上,很是不满的样子。
“九安,你到底怎么回事,男人家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事吗,煊儿已经做的很好了,不就是在外面有个女人吗,有什么稀奇的,也值得你闹成这样?”
她刚得到消息,说孟九安已经知道了薄绣娘的事,她本不想过来,知道就知道吧,也没什么大不了,后来身边的丫头说孟九安有孕在身,恐闹出事来,这才赶了过来。
不管怎么说,孙儿是她的,她不能叫孙儿出事。
“母亲,你不必再说了,我已经决定要和曹鸿煊和离了。”
郭氏大惊:“什么,和离,你开什么玩笑,哪有夫君在外面有了女人就要和离的事?”
“当初曹鸿煊立下誓言……”
郭氏气得打断:“你不要跟我说什么誓言,男人家被感情冲昏了头脑,立个誓言也不算什么,你怎么就当真了?我知道了,必是……”
说着,愤怒的看向孟九思,“是你妹妹撺掇你的,你耳朵根子怎么能这么软,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你肚子的孩子着想,孩子我们曹府的嫡长孙,我不可能允许他流落在外。”
“这件事与我妹妹无关,是我自己的决定,当初……”
郭氏再度强势打断:“你不要再跟我提什么当初,这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善妒的妇人,倒像是从醋缸里拧出来的,不要说今日煊儿在外面有了一个女人,就是明儿他纳上十个八个小妾也是理所应当的事,不过……这个女人。”
她更加鄙夷的看向百合,“我们曹家是决计不会要的,像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还不配入我们曹府,这点你可以放心,就算他日煊儿要纳妾,也要找个清清白白的女子。”
百合羞愤的咬了咬牙,也没敢再说什么,只暗暗吞下了一口恶气。
“还他日?”孟九思见孟九安一再被打断,忍不住冷笑一声,“你想多了,没有他日了,从今往后,我阿姐和我阿姐肚子里的孩子都与你曹家没有任何关系。”
“笑话!”郭氏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指着孟九思道,“你以为你是谁,若不是看在你是九安妹子的面子上,你以为就凭你也能入得我曹府的门?”
孟九思厌恶透了她对阿姐的折磨,针锋相对:“你说的好像我多想来似的,若不是因为阿姐,请我来都不来。”
“你……好个没家教的丫头!”郭氏气的口鼻皆歪,“哪有妹子千方百计要拆散姐姐婚姻的,我看你就没安好心,哦,我知道,必是因为你阿姐不是你亲阿姐,你见不得她好,故意要拆散她和煊儿,我告诉你,没门!就算她孟九安不想和煊儿好了,那也得生下孩子再滚蛋!”
“不,母亲,儿子不想让……安儿走。”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郭氏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没有孟九安,你再娶一个好的便是,不过,你没有犯任何错,和离是不可能的,孟九安已犯七出之条,到时你正大光明的休妻便是!”
“可是母亲……”
“你给我闭嘴,没有可是!”说着,手一挥,“来人啦!给我将孟九安带下去看好了!”
说话间,就闯进来一群婆子。
“不行,谁都不能欺负我家姑娘!”白岑急了,挺身护在孟九安身前。
“谁敢欺负我家阿姐,我揍死他!”
就在这时,绿桑带着铁妞和孟怀璋冲了进来,不由分说,铁妞和孟怀璋挥手间先将几个阻拦的小厮打倒,又将气势汹汹的婆子挥倒在地。
铁妞打完之后,急切的跑到孟九思和孟九安面前:“阿姐,姐姐,你们要不要紧?”
孟怀璋气得不行,挥倒婆子和小厮还觉得不够解气,一下子冲到曹鸿煊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你这个该死的东西,竟敢欺负我阿姐,看我今天不揍死你!”
“怀璋,你……你放开我!”
曹鸿煊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被他这样恶狠狠的一提,吓得脸色又黄了。
郭氏也吓坏了,大叫起来:“你……你们想干什么,不得了了,孟家的人要杀人啦,要杀人啦!”说完,她一眼盯向孟九安,“孟九安,还不叫你弟弟住手,若煊儿伤了一根汗毛,我和你没完!”
孟九安叹息一声:“怀璋,你放开他,我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我们走吧!”
“不行,你们可以走!”郭氏当即怒喝一声,“孟九安现在还是我曹家的人,不准走!”
“滚你奶奶的,信不信老子一拳打掉你的牙!”
孟怀璋冲着郭氏挥了挥拳头,吓得郭氏一个哆嗦。
铁妞亦气愤道:“今天有我在,我阿姐想怎么便怎么样,谁若敢动她一根毫毛!”说着,她看了一眼眼前的一张圆桌摆放着茶盏,走过去,将茶盏握在手里竟生生捏成了齑粉,“否则,形同此盏!”
虽然她愤怒的恨不得将这个渣男和这个老虔婆捏成齑粉,可是再愤怒,也知道轻重,若这时他们出手打伤了郭氏和曹鸿煊,他们没错也有五分错了。
郭氏一看吓得脸色都僵住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小姑娘轻易就能将一个杯盏捏成齑粉,可怕,实在太可怕了!
曹鸿煊也吓得面色如土,惊恐万状的盯着从她手中飘下的齑粉,哪里还敢再啰嗦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