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婉自然是想回去看看:“你也去吗?”
前些日子,义父还让飞鸟少年传了口信,问她今年什么时候归家。她想着殷九忙,便没同殷九说。
“自然是同去。”殷九含笑道,“我可不想留在乐斋当一个孤家老妖,小霓裳还不奚落死我?”
回姑苏老宅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临行当天,殷九冷漠地看着撒娇卖萌的阿阴阿阳,无情地驳回他们的同行请求,理由是带着这两个小拖油瓶,他没办法心无旁骛地和筱筱谈恋爱。
阿阴阿阳嘤嘤嘤的扑进风霓裳怀里求安慰。
结果又被叶梧拎起来扔在季景云头上。
风霓裳这段日子似乎身子长开了些,原本清瘦的身材变得玲珑有致,唯一没变化的,大约就是那张和殷九如出一脉的毒嘴:“你们有时间抱团哭,还不如去搞个对象,单身妖在这乐斋没活路。”
这一番无差别攻击下来,季景云也加入了嘤嘤嘤的队伍。没受到影响的只剩下一个白鹿。
季景云哭了半天,却没找到能够一起抱头痛哭的对象,扭头热情地邀请白鹿一起嘤嘤嘤。
风霓裳狭长的美眸一眯:“季大哥,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你是因为太久没干活,脑子坏了?我是说单身妖没活路,你哪只眼睛看到白大哥没活路了?”
“我两只眼睛都……”季景云的哭声戛然而止,他瞪大了眼睛看向一旁芝兰玉树的白鹿,满脸惊悚地抱住自己,“兄弟,你什么时候搞得对象?”
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自家兄弟的感情变化。他有罪,他失职,他愧对妖界八卦小能手的名号。
眼瞧着白鹿一脸无奈地被季景云拖走聊着谈恋爱的事情,风霓裳并不出手解救,她拖曳着撒着百花的素白的裙摆躺在院内的美人榻上,抬眸静静地看风景。
叶梧沉默着站在她身旁给她削苹果。
风霓裳忽然开了口:“叶梧。”
叶梧稍带疑惑的视线朝着风霓裳看了过去。
“当年,我因为动用禁术而在祖陵沉睡的时候,你都在做什么?”风霓裳侧伏着问。
她贪凉,衣服领口裁剪的大,轻薄的白纱裙根本掩盖不住她的好身材。岁月似乎重新将她纳入了轨迹,在她身上留下印记。
昔日的少女褪去了青涩染上了妩媚。
“修炼,打坐。”叶梧单膝跪在她身侧,黑眸中隐隐跃动着火光,“还有……祈祷上苍,让你尽快醒来。”
那段日子单调至极,没什么值得去详说的。
风霓裳能猜想到那会有多么枯燥无聊,更别提叶梧还要承受着她可能无法成功醒来的恐惧感。
用千年的时光去等待自己的爱人苏醒,听起来很浪漫,可个中滋味,怕只有当事人才能够品尝。
“小姐有心事。”叶梧淡淡地指出。
她不会毫无缘故的去提起那段不怎么好的过往。
风霓裳皓腕搭在叶梧肩上:“我只是在想啊,你等我千年,身心都受了如此多的苦楚。若是等上万年甚至更久的话,清醒的一方又该如何自处呢。”
“是九爷有什么……”叶梧隐约有些许猜测,可他的话尚未说完就被风霓裳纤细的食指堵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