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是套话。
“威胁我?嗯?”朱雀觉得现在的小姑娘胆子都挺大的,比如他面前这位,他扬眉道,“一般来说,威胁我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不是威胁。”江胧依微笑道,“一般来说,我都是这么求人的。”
小骗子。
朱雀一眼就看出江胧依在撒谎。
“你就不怕我对你做点儿什么?”朱雀觉得他还是该好好教育一下小姑娘的,省得以后,小姑娘吃了亏,“如你所见,我是男妖。”
江胧依闻言往前走了一步,侧侧头,问道:“那您会吗?”
两人几乎紧贴着。
江胧依细看着朱雀的容貌,深刻的明白了为什么季景云会把朱雀称作祸水。凭着这张男女通吃的脸,朱雀确实担得起这称号。
朱雀发现小姑娘着实难缠得很:“你想试试?”
“我倒希望您做点儿什么。”江胧依点点头,“我想让您送我回去,毕竟我实在没有把握在回家时,不被我家老太太抓住。”
朱雀似乎对这个答案相对满意。只要小姑娘不对他抱有什么非分之想,送她回家这种小事儿,他还是能做到的。
朱雀指尖缭绕着一缕妖气,他开口道:“把眼睛闭上。”
江胧依睁眼时,已经在自己卧房了。
所以,这位大佬是怎么知道她在胧府的住处的?
当天夜里,风月馆的事,就被无妖传出去了。
朱雀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根本没有布下结界阻断视听。
只要在场的妖有心探查便能知道。
“哎哎哎,你们知道北城风月馆那晚上的事儿不?听说是有人砸场子,把老板的两条胳膊都给断了。啧啧啧,那个惨呦……”
“这我就要批评你了,哪是有人砸场子,那是朱雀君亲自去砸的场子啊!我正好那天就在风月馆里,亲眼见着那位大佬去了四楼,那位大佬走后,我还偷偷去看了一眼,吓得我一晚上没睡。”
“咱们北城的大佬这么凶残的吗?”
“你就瞧吧,妖市上那块石碑上刻的字,那可是九爷说得话。我们要是老老实实,不招惹那位大佬,日子也未必那么难过。”
“我听说那块石碑,是烟雨阁的老板娘送去的?夭寿了,她一个人类,不好好在人类里面发光发热,怎么还插手妖界的事儿?”
“我觉得有猫腻。”
“我觉得有内幕。”
“你们快醒醒,八卦那位大佬,你们不想活了?”
“不行,我觉得我还是搬家比较好。我要搬去西城,去找温玉君。温玉君是个多么温和的大佬啊,我能追随他一辈子。”
“我懂你,毕竟我们东城有那位爷。”
“我懂你,毕竟我们南城有顾怜君。”
“所以,你们要一起嘛?”
“你们是不是想多了,你想走,也要看看咱们大佬放不放行啊!”
“生杀大权从来都不是掌握在你自己手中的。”
“不要再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了。”
这些对话没有传进朱雀的耳朵里,此时的朱雀正被白鹿按在一家茶馆里,商量着北城的事儿。因为再过两天,朱雀那些小弟就能回到朱雀的身边,帮着朱雀办事儿了。北城也该换个模样了。
这也意味着,朱雀再也不能拿人手不足来推辞工作。
朱雀心情不大好。
“我知道你不乐意管,但是这迎归宴,你无论如何都要去。”白鹿哪能不知道朱雀闹什么脾气,“当年的事儿,还有不少老妖怪压着不满,都是九爷去处理的。你既然回来了,多少都要露个面。”
“且,九爷还说了。”白鹿道,“你欠的钱要还了。”
朱雀想破脑仁也没想出来自己什么时候欠了那老不死的钱。
硬要说的话,倒是昔日寂灭峰上,他被杀意所控,丢了神智,麻木地进行着杀戮,一枪击碎了殷九扔过来的风铃。也正是风铃破碎的声响,唤回了他的理智。那场杀戮被匆忙赶来的殷九制止。
可那遍地的尸山血海,仍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殷九有意掩埋寂灭峰的事情。
所以那日的事情随着滂沱大雨,被封禁在寂灭峰的土地上。
哪怕仍有知道这件事的妖,也碍于殷九的身份,对那日的事情闭口不谈。而如今,寂灭峰已成沧海。那些参与了寂灭峰劫杀一事的妖怪大多也成了黄土一胚,唯一让朱雀不爽的妖,也在那夜的风月馆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过去的事,也就算这么结了。
朱雀觉得去参加迎归宴本没什么,可只要一涉及到殷九参与,他就不想去了。何况殷九老不死小气的连个风铃都记这么多年,他不是还不起一个风铃钱,就只是单纯的,不想给殷九。
白鹿留时间给朱雀自己想想,然后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