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婉把画作放在自己桌子上:“你也喜欢?”
钱嘉仁没看苏清婉的神色,倒是在观察苏清婉的话,一边一心二用的说道:“也不是喜欢,我就是羡慕,你懂不懂?我也想变成他那样。”
苏清婉松了口气,不是喜欢殷九就好。
“清婉,你也在他那里住了那么久,你知不知道他平时都是怎么锻炼身体的?”钱嘉仁道。
苏清婉思忖:欺负各种小妖怪算不算?
“我没见过。身材好可能是天生。”苏清婉道。
钱嘉仁膝盖中了一箭。
“你们课业都交上去了吗?”吴路遥从外面回来,就见钱嘉仁一脸被打击的灵魂出窍的样子,他看了看苏清婉,理智的没去追问原因。
“哎?这么快就要交课业了吗?”钱嘉仁长大了嘴巴,他可还什么都没有干啊。
吴路遥拍拍钱嘉仁的肩膀:“还有两天,抓紧时间吧,我看着好多人都已经交了。”
“别白费力气了,你不可能变成殷九那样的。还是好好想想自己的课业要怎么做吧。”苏清婉道,“嘉仁,安心学画,你的气质不合适练武。”
钱嘉仁捧着胸口哀嚎。
苏清婉不再理会他,她坐在书桌前,翻看着自己以前的画作,忽然一份未完成的画稿映入了她的眼中,那是她为殷九画的肖像图。
五官还没有完成,有的不过是个大体的轮廓。
因为那段时间学业过于繁忙。
苏清婉手指轻触着画作,她勾唇笑了笑,所幸课业已经完成了,不如就把它画完好了。
钱嘉仁和吴路遥看着突然投身于作画无可自拔的苏清婉,走过去看了看。
吴路遥眼疾手快的堵住了钱嘉仁的嘴,把钱嘉仁带了出去,他叹息:“不要打扰清婉。”
“可是清婉她……”她在画那个男人啊。钱嘉仁欲言又止,他偷偷看着屋内的苏清婉,这种神情,他在他的娘亲身上看到过。
那分明是看心悦之人的眼神。
“夏天都到了,春天也不会晚。”吴路遥道,“这都是清婉的事情,你我就不要插手了。”
钱嘉仁闷闷不乐的点头:“噢。”
苏清婉隔天去了乐斋的时候,乐斋已经开门了,一些小姑娘早早的进了乐斋里,不知等谁。
殷九挑开纱帐珠帘从后面走出来,正好见到被小姑娘们围住的苏清婉,苏清婉若有所觉的抬头,正好和殷九对上了眼。
殷九走过来,小姑娘们下意识的给他让开了一条路,他拉起苏清婉的手:“跟我来。”
两人很快就一起消失在众人视野。
一个小姑娘叹道:“我都不知道该羡慕谁。”
“这是你今天的课业。”殷九把苏清婉引到二楼,他敲了敲桌子上摆放的纸张,“好好写。”
苏清婉点着头,不用殷九特意交代,她也没有敷衍的意思。她正要回应,就见殷九起阵。
殷九跑去了小世界,苏清婉只得压下了心里话,她扫了一眼殷九留下的试题,快速提笔。
苏清婉做完试题的时候,外面已经是落霞满天,殷九还不曾归来,她揉了揉发酸的胳膊,听着外面阿阴阿阳的吵闹声转身就进了厨房。
“清婉,你要包饺子吗?”季景云送走客人回来,顺路来厨房看了看,只见苏清婉在调菜馅。
苏清婉微微一笑:“不包饺子,做馅饼。”
早上季景云没有抢到馅饼,殷九却想吃。
季景云却会错了意:“清婉你果然是个大好人。我都惦记一天了,我来帮你调菜馅吧。”
“料放好了,调匀就行。”苏清婉也不和他客气,直接把菜馅儿交给了他,自己动手去擀面皮。
馅饼上锅后,季景云就看到苏清婉在洗豆子,他走过去问道:“你要做炒黄豆?”
苏清婉摇头:“不,我想试试做豆腐脑。”
这边苏清婉把黄豆洗干净了,泡在水里,那边的馅儿饼正好出锅,季景云闻着香味儿咂嘴:“这味道和城西那家的简直一模一样。”
闻味而来的阿阴阿阳也点头:“香!”
“还没吃就急着夸?你们也太不走心了。”苏清婉被三只妖怪逗笑了,她切了一个馅饼分给他们,“你们先尝尝味道,应该是能入口的。”
苏清婉洗了洗手,又去一旁思考着该怎么把豆腐脑弄得又鲜又嫩一些,殷九太挑嘴。
季景云带着阿阴阿阳幸福的坐在外面吃馅饼。
“清婉果然还是喜欢我的。”
风霓裳正在庭院溜猫,闻言脚一滑,她微抬着下巴扬眉:“你脑袋里面装的都是小茴香吗?”
季景云撇嘴:“我吃个馅饼怎么招惹你了?”
“你有多大的脸才能让苏清婉为了你这么用心?”风霓裳觉得季景云早晚会被蠢死。
季景云一口馅饼塞在嘴里说不出话来。
他琢磨着风霓裳的话中意,突然看到从二楼摇着折扇走下来的殷九,季景云脑袋里的那根弦儿终于连上了,他呢喃:“不会吧……”
殷九挺好奇的看着这边,他来到厨房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季景云:“终于傻了吗?”
苏清婉听到殷九的声音走了出来,正好看到殷九和季景云在大眼瞪小眼:“你们在干什么?”
季景云刚意识到了某个不得了的秘密,此时正需要找个地方自我消化,一溜烟就跑了。
殷九问苏清婉:“晚上吃什么?”
“馅饼。”苏清婉道。
紧接着阿阴阿阳又报了几道菜名。
殷九闻言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感兴趣。
“主人,您不吃吗?可香了!”
“清婉做的,好吃!”
阿阴阿阳油乎乎的小爪子抓着殷九衣角。
殷九扔出一道妖力摆脱两个小童子,他沉默了片刻,道:“我今天不想吃东西了。”
直到殷九回房并且毫不犹豫的关了门,风霓裳才转头看向一脸平淡的苏清婉,她双眸微暗。
餐桌上的气氛很是沉重。
好不容易耗到苏清婉放下碗筷了,季景云主动揽过了洗碗筷的活儿:“清婉,你休息吧。”
苏清婉不是很明白季景云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平时一轮到洗碗,季景云跑的最快。
“你今天也怪累了,累坏了你怎么办?”季景云打了个哈哈,试图掩藏自己心中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