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阴阿阳吓得一颤,互相打气,踮着脚往后退,退出了后堂,阿阴阿阳才深吸一口气:“清清!”
随后苏清婉收获了被吓破了胆的两只小童子。
苏清婉经过提醒,放弃了去后堂的念头。
她带着两个小童子往下走。
忽然一阵穿堂风吹过。
在他们身后,传来了一个没有语调起伏的飘渺之声:“别走呀,来陪我玩吧,我好寂寞啊。”
阿阴阿阳抱头尖叫:“哇啊啊!有鬼啊!”
苏清婉没被身后的声音吓到,倒是被两个小童子吓得不轻。苏清婉揉着被祸害的发疼的耳朵,她还没被鬼害死,估计就先被这两小东西吵死了。
苏清婉一字一顿:“殷九!”
殷九从身后揽住她的腰,侧头笑得无辜:“我在。”
苏清婉无奈的叹气:“别这么幼稚。”
阿阴阿阳泪眼模煳的看着殷九。
片刻后,两个童子意识到这是殷九搞得恶作剧,嘤嘤嘤地抓着殷九的衣袖哭得好不伤心。
妖生的面子都丢干净了。
“主人欺负妖。”
殷九没有任何同情心的捏着两个小童子的后领,眼中都是幸灾乐祸:“你们胆子小怪我喽。”
苏清婉一手接过一个小童子,又是一顿哄。
屋内的烛火忽然灭了。殷九指尖燃起一丝妖火,陡然间凑到阿阴阿阳面前。
阿阴阿阳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苏清婉忍无可忍转过身嗔道:“殷九!”
殷九大手一扬,妖火照亮了前路,他哈哈大笑地往外面走去,还不忘了嘲讽阿阴阿阳:“哎呀呀,怎么办,主人又欺负胆小妖啦。”
趴在门环上的囚牛也爆发出欢快的笑声,与殷九同款的阴阳怪气:“九爷威武!”
玉恒呆若木鸡。
互相伤害还这么开心,乐斋的日常是这样的吗?
阿阴阿阳要被殷九气死了,两个小童子委屈巴巴的望着苏清婉,金豆子吧嗒吧嗒往下掉:“清清,主人好坏,我们不要喜欢主人啦。”
苏清婉拍了拍两个小家伙,许诺回去以后做一顿好吃的宵夜,阿阴阿阳才止住了哭声。
苏清婉刚出了鬼院,殷九就从一旁飘了过来:“爷刚才隐约听见你们俩小混蛋想撬爷的墙角。”
作为墙角而不自知的苏清婉一脸懵。
阿阴阿阳还在赌气,背过身,小身影孤高又倔强。
主人,就在刚才,我们今天已经绝交了。
敢不搭理他?殷九道:“这会儿胆子大了?”
苏清婉看着殷九长叹:“九爷,您成熟一点儿。”
阿阴阿阳拿屁股冲着殷九,哼唧唧:“听到没有,我们的清清让你成熟点儿。”
殷九觉得是时候教育一下这两个熊孩子了。
大妖的威严不容置疑。
苏清婉什么时候成了他们的了?
殷九正想好好和阿阴阿阳交流一下感情,不知打哪儿传来了唱歌的空灵的声音。
唱歌的声音由远及近,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近的仿佛他们就身处对方所在的台上。
听起来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苏清婉下意识看向殷九,只见殷九也略显诧异。
鬼院还是一片黑暗,只有那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夹杂了丝竹声,那女子的声音忽而尖锐起来。
殷九默不作声地揽过苏清婉。
阿阴阿阳吞了吞口水,整齐的跳到了殷九肩膀上。
歌曲似乎又进入了尾声。
高音过后,就是一声哀怨的叹息,这其中蕴含的感情过于浓烈,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哀怨似乎已经伴随着多年的岁月沉淀到了歌姬的心。
苏清婉无端觉得自己心口憋闷,她手指抚在自己胸口,这一刻,她的感情和歌姬共鸣。
所有的妖和人都静默着。
黑压压的夜里,阴森森的鬼院。
除了喘息声,就是那如泣如诉的歌声。
阿阴阿阳忍受不了,开始嘤嘤嘤。
鬼院好可怕,他们要回家。
歌声响起时,殷九的心思就都放在了歌声里面,他不害怕,是以他听得比任何人都认真。
“黎民苍生事为先……儿女情长,柳梢月上,将军保国一骑当先,可怜女儿……”
歌声断断续续,幽怨得让人几欲落泪。
殷九却透过这歌声拼凑出了一幅年代已久的场景。
轻纱曼舞,丝竹袅袅,美艳的歌姬一登场,四下坐着的文人雅士便整齐的喝彩。
“我在明月楼听过这曲子。”
殷九确认道,当年数次进出明月楼,每次去了,都会有人唱这首曲子。他太熟悉了。
苏清婉在殷九身边冷静非常,她道:“九爷,这歌声难道是从结界里面传出来的吗?”
殷九垂眸:“很有可能。倘若我没猜错,如今这结界里面,依然是昔日明月楼的模样。”
这时,胡知歌许久等不到人来救他,已经主动放弃了坐以待毙,他从角落里走出来,悄悄往明月楼的门口走着。然后,他发现了不正常的地方。
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没有一个人关注一只狐狸。尽管狐狸出现在这里,有那么不合常理。
而且,这里的人穿得衣服都不一样,有些都是已经做了古的款,这些人显然是来自不同的朝代。
给他一种时间在此错乱了的感觉。
胡知歌心不在焉的走着,他越想越觉得这里古怪,想要跑,然而明月楼周围都是黑暗的一片,哪里是来路他都分不清。而且,胡知歌怕鬼打墙。
黑暗里是最适合鬼魅丛生的。
可是不走,他岂不就要一直留在这里了?
被阴气同化成异类。
胡知歌摇摇头,不行不行,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样想着,胡知歌就来到了明月楼的入口处。
入口处,立着一个小牌匾。
“外人勿进。”
胡知歌望着这块小匾额犯难,外人不就是说他?可是他现在又不是人,应该能进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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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勤奋的一天,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