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的玩笑都成了对方故作坚强,兔子精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那一封封带给他欢乐的信。
她写信的时候,是不是也笑得比哭还难看?
乐观原来是一件这么让人痛苦的事情吗?
兔子精想出去安慰她,就在他想要出去的前一刻,他看到了自己长长的绒毛。
兔子精怔住了。
现在的他只是一只兔子啊,要怎么才能借给她肩膀依靠?
年轻的姑娘已经哭了出来,泪水交织的笑脸,令过往的行人都忍不住驻足诧异。
兔子精懊恼的低着头,为什么他不能早点儿发现?
不不不。
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她会出事的。
苏清婉由远及近的走了过来,好似偶然路过一半,在姑娘面前停下:“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一方手帕被递到眼前,姑娘抬头,正看到苏清婉关切的脸,而苏清婉也看出了她的异样。
原本哭得撕心裂肺的姑娘笑容恬淡美丽。
“谢谢你,我没有事,只是眼睛不太舒服。”
苏清婉试图从她的面部表情里面发现一丝悲伤的残留,但是没有。苏清婉只能看到姑娘的甜美的且羞怯的笑容,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很不对劲。
如此熟练的掩盖自己的情绪,这姑娘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给她带来了这样深的影响?
“你在这里呆着,出去找死吗?”殷九站在兔子精身侧,大妖的威压漫无边际的笼罩着。
兔子精看着姑娘已经平静了下来,他自己也被殷九的声音惊醒。老实的趴在地上边听边看。
这两个人多般配呀!
郎才女貌。
苏清婉和姑娘交谈了一会儿:“你一个人出来吗?我送你回去吧,一个姑娘家,多不安全。”
“谢谢你,不用了。我家离这里很近,而且我的侍女就在山门那里等着,我可以自己找到她。”姑娘腼腆的笑着,“清婉公子你人真好。怪不得我妹妹喜欢你,你这么温柔,谁都会喜欢。”
谁都会喜欢吗?
苏清婉不由自主的朝着殷九那边看了看:“未必。”
姑娘没听清楚,但也不好意思追问,再三道谢以后,姑娘推着轮椅走掉了。
兔子精请求道:“九爷,您能代替我送她回家吗?”
苏清婉走过来,抱起兔子精:“一起去。”
殷九似笑非笑的扫了眼兔子精。
兔子精耸拉着耳朵。
亲眼看着姑娘进了家门,殷九带着一人一兔回了乐斋,苏清婉一路上都觉得殷九心情不好,但是为什么不好,她心中就没有个底了。
殷九一回乐斋就窝在了自己的楠木椅内张嘴喊累:“苏清婉,过来给爷捶捶肩。”
某只大妖任性起来,苏清婉也没办法。
“力道重一些。”殷九一边享受着美人的服侍,一边提要求,“晚上我要吃醉蟹和蛋黄酥。”
苏清婉点头应着,琢磨着什么时候出去买食材。
阿阴阿阳和季景云一块儿围着兔子精,追问着今日的情况,他们并不能透过长长的白毛判断出兔子精的情绪波动,叽叽喳喳的无比聒噪。
兔子精心情抑郁,连这些声音都听不进去。
还是殷九实在听烦了,他换了个姿势坐着:“老子再晚去一步,你们今天晚上就能吃干锅兔头了。老子有多少年没见过不顾自己的小命出现在人前的妖了。他当外面那些除妖师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