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大厅内立即沸腾起来。
竹马与新婚妻子撞在一起,啧啧啧,有好戏看喽。
苏玖玥撑着头,眯眼看着曾婉凝,须臾,才浅笑道:“空位多的是,你随意。”
曾婉凝瞟了苏玖玥一眼,择了一个位置坐下,背过身对云清璇说:“清璇,家父、家母近些日子身子可还好?”
云清璇颔首,柔声回:“他们身体很好,多谢曾姐姐关心。”
曾婉凝笑的明媚,淡淡道:“嗯,前两天我才去看过云五小姐,她看起来气色确实不错。”
苏玖玥闻言眸光微凝,曾婉凝去见过云卿芷?
等等……曾家就是做服装起家的吧?
说不定那日她去的成衣铺就是曾家的,然后恰巧被曾婉凝遇见,跑去告诉云卿芷?
她还奇怪呢,云卿芷向来是个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性格,怎么会突然那么关心自己?原来是有人通风报信啊!
看来云辞墨的这个竹马,心中还记挂着他啊。
否则自己与她无冤无仇的,曾婉凝又不是吃饱了撑着,会故意找她的茬儿。
曾婉凝替自己斟了杯茶,似笑非笑地问:“今天的戏,唱的是红颜笑吗?”
云清璇点点头说:“是的,曾姐姐。”
抿过一口茶,曾婉凝轻晃着茶盏,悠悠道:“这红颜笑讲的是,有一对青梅竹马互相喜欢,竹马一心想娶青梅为妻,可竹马母亲的性格过于迂腐,不喜满身才气的青梅,强令自己的儿子娶了一直暗恋她的表妹。在竹马娶了表妹不久后,青梅也嫁了人。然,有一日他们相遇后,发现各自都忘记不了对方,于是便提诗一首,名唤红颜叹。青梅回去后越发抑郁寡欢,不久后就香消玉损。而竹马听见青梅离世的消息,本是要参加科举的人,结果重受打击,从此一蹶不振,一生禄禄而为。”
云清璇皱眉说:“是啊,我看这戏最气不过竹马的母亲了。迂腐愚昧,竟生生拆散了这么一桩大好姻缘!”
曾婉凝挑挑眉,清艳的脸上笑容越发深邃,“他母亲确实有错,但是我觉得那个一直暗恋自家表哥的表妹更让人感到无耻。明明知道表哥不爱自己,还一直怂恿竹马的母亲拆散两人,然后趁机嫁给表哥。最后还多次冷嘲热讽青梅,这样的女人,实在犯贱!”曾婉凝扭头对苏玖玥笑道:“你说是吧?苏姑娘。”
苏玖玥稍挑眉稍,眸光闪过玩味,曾婉凝这是在含沙射影谁呢?
直起身,苏玖玥眼底是悠然一片,“世上不公平的事多了去了,谁规定的青梅竹马就一定要结婚才对呢?既然不能在一起,何不相忘于江湖。一个上有老母,下有妻儿的男人,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而作践自己,实乃没有担当!”
眉间青筋一跳,曾婉凝凝眸冷瞪着苏玖玥,冷笑道:“就算如此,她又何故去挑拨竹马的母亲呢?利用他母亲让竹马不得不从,后又不要脸的去嘲讽青梅,真是个歹毒的女人!”
不再看曾婉凝,苏玖玥背靠在椅子上,双手环胸,语气淡淡:“若是竹马的母亲一开始便认定青梅是她儿媳妇,又怎么会听的进去旁人的挑拨?再者,若是竹马真的爱那青梅,何不跟自己母亲硬到底,索性她母亲也只有他一个儿子,怎么舍得他终生不娶?说到底,每个人都有错罢了。”
“那个青梅呢?”曾婉凝气的双眸发红,怒瞪苏玖玥,彻底失了以往的平静,“那个青梅她又何错之有?她只不过是爱着她的竹马罢了,可为什么,最后却求而不得,落得那个下场?”
“作茧自缚罢了。”苏玖玥眨了下眼睛,冷声说:“是竹马又怎么样?青梅既然那般有才华,又何必纠结于一个男人?人活一世,可不仅只为一人。同一件事,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它,就有不同的结果。如果太过钻牛角尖,伤人伤己罢了。”
曾婉凝闻言,愣怔地看着苏玖玥,原本明亮的眼暗了几分。
“铛——”一声锣鼓声响彻大厅,原本喧嚣的大厅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