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应声，答道：“是。”随后，转身出了瑶华宫。

须臾，刘烨走进瑶华宫，对着惠妃行礼道：“儿臣见过母妃。”

惠妃懒懒的摆弄着手甲，也不看刘烨，缓声说：“自从你弱冠后，便经常不在燕京，连母妃都找不到人，真是越来越野了。”

刘烨看着美人塌上，虽然已经四十出头，但依旧清丽动人，岁月仿佛没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的惠妃，压下心头复杂的心情，扬起一抹淡然的笑，说：“母妃这不还是能寻到我吗？也不知母妃这次招我回宫是做何？”

惠妃终于抬头看向自己养大的这个儿子，眯起眼睛，扬声说：“你知不知道刘冀治好了水患，惹得你父皇大喜，回宫时一直对他赞叹不已？”

刘烨点点头，“冀州今年来大雨不断，洪水决堤淹了多少亩田，与房屋。惹得数万百姓颗粒无收，流离失所，当真是父皇的一块心病。四弟向来聪慧过人，谋略有加，父皇本就喜爱他，如今又治好冀州洪水的问题，父皇夸赞、奖赏四弟也是应该的。”

“应该？”惠妃一拍贵妃榻，猛地站起身来，一双眸子中满是怨恨与不甘，拔声说：“燕淑她凭什么有这般好的命？生的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聪明耀眼。她不配，不配！”

刘烨看着因嫉妒而扭曲狰狞的惠妃的面容，心下苦涩不已，捏了捏手，刘烨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看起来颇为无奈，“母妃……父皇盛充你那么多年，你已是这宫里人人所羡的女人，你为何…要一直狠毒了皇后，不愿放过她？”放过自己。

“因为她根本不配当这一国之母！”惠妃瞪大眼睛，恶狠狠地说。

她害得自己第一个也是此生唯一一个孩子没了，害得自己不能生育，害得自己……差点被歹人糟蹋失了女子最重要的清白！如此种种，叫她如何能不恨？如何能不怨？只要燕淑活在这世上一天，她就被那恨深深折磨着，不得安息！

刘烨皱眉，道“母妃……这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

惠妃不屑地撇嘴，随后走到刘烨身前，抬手抚上刘烨的脸，声音突然柔了下来，眼睛里也多了几分脆弱，“母妃知道，我的烨儿从不比任何人差，所以，你定不会让母妃失望，对吧？”

刘烨看着眼前的女人，心脏蓦地缩紧，睫毛颤了几颤后，刘烨侧脸贴紧惠妃的手，逐字逐句说：“母妃想要孩儿做的事，孩儿定不会辜负母妃的期望。”哪怕登上那皇位，并非他所愿，但只要母妃开心就很好。

便很好！

……

用过早膳后，苏玖玥又与如兰在外逛了许久，买了许多女孩家家喜欢的小东西，到了黄昏，才去客栈换了衣服，回到云府。苏玖玥走在前方，如兰走在后方，两人有说有笑的进了院子，入了主屋。

刚踏进屋子，如兰脸上的笑容便一凝，看着背靠着床沿，手中持着书卷正看的入神的男人，规规矩矩地唤了声，“姑爷。”

“嗯”云辞墨放下书中的书院，抬眸看向门口已换成女装的苏玖玥，眸光柔了一瞬，但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终于知道回来了？玩的尽兴了吗？”

苏玖玥进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边为自己斟茶，边漫不经心地回：“尽兴，可尽兴了。若是回来没看见你在这儿，那就更尽兴了。”

如兰悄悄把手中大大小小的玩意儿放在桌上，满是担忧地看了看自家小姐，最后还是识相的退了出去。

云辞墨把书卷放在床上，眯起眼睛看向苏玖玥，扬声说：“不过几日不与夫人同塌而眠，夫人就已经如此嫌弃我。也罢，以后我得与夫人多睡睡，夫人便不会如此排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