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耐烦地翻了个身,竭力让自己继续沉浸在醉意里头。
可非红不依不饶,又是晃又是拽地绝了我的美梦,“玉奴——三王子给了我令牌,我带你骑马散心去啊!”
“你不是最爱骑马吗?”非红终于还是成功地将我拽起来,“走!骑马狂奔可比顾影自怜更消愁!”
我甩甩头,不舍地将最后一点醉意甩开,“好啦好啦——走!”
“这不是三王子近日看上的女奴吗?”
男扮女装竟得如此盛名,我看了看非红酱紫的脸,开始偷笑。
“见过左将军。”
非红没好气地行了礼,而我一看那女子礼,愈发笑得前仰后合。
“我还说三王子最近怎么老是闷闷不乐,”左将军拉了拉自己的深衣广袖,“原来是意中人早有意中人,也就是说,我们的三王子是在为情敌犯愁?”
我当即咬到了舌头。
这下可就换了非红笑话我了。
我看看自己的一身男奴装扮,心里十分不忿,就算是为了掩人耳目不得不女扮男装,难道我扮起男子就这么惟妙惟肖吗?任何人,哪怕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觉得违和吗?
难道我和玉看上去原本就像个男人吗?
我有点蔫了。
不过落在左将军宗越眼里,他应当只是觉得我一个奴隶是在担心三王子寻机报复。
非红见状,便也收了笑,十分敬业地将戏做完,“左将军,此事……还请将军不要多言,我们不过两个不起眼儿的奴隶,只求保命,不想找惹麻烦,您身为两位王子的老师,想必也不愿看他们荒废学业,将精力白白浪费在无足轻重的事情上。”
“你们只想保命?”宗越甩了甩宽大的袖子,方正的脸上似有深意。
“是。”
宗越笑了笑,凑近了非红,“既只为保命,那为何要收下令牌?”
我的心简直要提到嗓子眼儿!这么近的距离,他不会识破非红是男扮女装吧!
“将军也说了,为了意中人!”
我一愣,虽知道非红是情势所迫不得不说,但脸上还是莫名地烧。
宗越也楞了,继而哈哈大笑,笑声朗朗,似乎我们说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
笑吧笑吧!就算好笑,那也是你逼我们说出口的!看谁恶心得过谁!
“他会将我们相识的事情到处乱说吗?”
宗越倒是甩甩袖子走了,留下我在这里提心吊胆。
“左将军宗越,虽是西蛮人,但心喜中山文化,故而不着蛮衣,反着深衣广袖,这个人心思深沉,但对两位王子十分亲善,为王子们好,他应当不会乱说的。”
非红刀笔人的本事此刻尽显,但他的说辞并不能让我宽慰。
“好!既然他对王子好,那我就从二王子下手!与其等着他将我们是老相识的事情捅出来,那不如我主动出击!等我在二王子那里取得了地位,就算他捅出去了我也会有自保的能力!”
做奴隶虽然行动方便,但还有随时会被人弄死的危险。
“玉奴,你打算怎么做?”
我看着满头蛮人小辫子的非红,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又被她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