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噩梦历历在目,而这时的短笛声映着那时的痛苦,声声入耳。
不过幸而,除了心中有些惊讶,我已经不再怕了。
而我的惊讶,也只限于担心那个“小四”还活着!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一挥刀将偷袭者格挡开!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这偷袭者似乎是在怕?
短笛声声,节奏越来越快,身边沙沙声此起彼伏,我仔细观察着眼前的敌手,只见他果真在颤抖——他真的在害怕!
我立刻抽身,然后向宗元鹏道:“动手!”
话音未落,宗元鹏已然劲弩出鞘!弩箭的破空之声和群蛇游动的声音相和,真是叫人头皮发麻!
叮!
弩的威力实在出乎我意料,偷袭者连躲的机会都没有,直截了当就被钉上了耳房的土墙!
被这么一弩箭钉在墙上,我看着他不停抽搐的手脚,想来,他也痛得很。
可是,除了抽搐,他却还在颤抖。
直到我冲上去扯掉他面巾,他都在害怕得颤抖。
这真是奇了,我就笑,“胡莱,没想到你居然会怕蛇?”
“和玉……”他吞下一口鲜血,“你、你为什么不怕了……”
“咦?”我就从脚边掐起一条蛇,白绿相间一看就毒得很,“你没听说吗?”我故意逗他,把蛇头凑得离他只有两寸远,“驭蛇人都被我杀啦——就是在你主子林夕的暗道里,被我一把火同他的那一池子蛇都烧死啦!”
“和玉!”李蛮儿不服气,“你怎么知道我吹笛子不是为了驭蛇杀你?”
听了这话,我突然就十分心疼林夕,密谋又加假死这么多年,手下人却一个比一个不中用,“你也消停会儿吧,”我冲李蛮儿摆摆手,“我早知道你娘是驭蛇人,你会又不奇怪!再说了,你要是跟他一伙儿的,他还会这么怕?”
“你瞧瞧,他从你吹短笛开始,可就抖个不停了!”我拿着蛇尾巴尖儿往胡莱脸上冷冷地拍,“胡莱啊胡莱,你本不值得我多费事,所以我便没管你。本想着以你的小人心胸,从暗道里捡条命出来之后,顶多就是逃回到京都同胡啸他争争家主之位;结果你竟‘志向高远’到出乎我的意料啊!”
“怎么?想抓了我向你主子邀功?”我丢开了蛇,却揪住了弩箭,“大都护卫队统领已经做腻了,所以想换个更高的做做?”
就势一拧,弩箭一定伤他更甚,他的嚎叫声,瞬间就打破了花房的静谧。
“说!你将林渊、林意还有昔言他们,抓到哪里去了!?”
“什么!?”李蛮儿一把丢开她的宝贝蛇,“这厮抓了昔言哥哥?!”
我眼见着宗元蛟兄弟俩俱打了个哆嗦。
真是的,不管听多少次,“昔言哥哥”这个称呼就是听不习惯啊!
“你问他!”我立刻功成身退,审问敌方这样的事,还是教给疯女人来做比较合适。这方面我一向十分自知,毕竟,作惯了领兵的将军,这职业病的确导致我不够疯。
“你绑了姑奶奶就算了!居然还敢对昔言哥哥下手!”李蛮儿的狠出乎我意料,她揪起那条白绿相间的蛇就怼了上去!“说!林夕那豺狗一样的崽子,到底把昔言哥哥藏在哪儿了!?”
胡莱这次倒没有嚎。
不过,应该是因为没有力气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