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昔言抱着我,委实是箍得紧了些,他兴许是察觉到我的开心,有意提醒我收敛一下,别被那满脸针眼儿的镇长识破?
我倒觉得是他想多了。
你看那镇长,不是到现在也没有说话么?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的倒打一耙十分有效啊!
嘶!
谁在扎我!?
我虽惊了一跳,但为免被识破,就硬是强忍住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镇长大人!您这是作甚!”
昔言代替我大声抗议。
“哦,在下不才,于医术一道也略通皮毛;这整个祥云镇上最大的医馆都是在下所开,镇上事务不忙的时候,在下便是医馆的坐诊医师,”他边说边又扎了我一针,这次是扎在鼻头上!
“方才进来时,见翰林大人正生闷气,想来是有烦心事,和玉姑娘这边又这么紧急,医者仁心,倒是不妨让在下就地出手,将姑娘治上一治。”
一边说,这镇长一边咬牙切齿,称呼上更是直呼我大名。虽说眼下我的确已经不是常胜将军了,但五年征战下来,余威所致,这一路不论行至何方都会有人毕恭毕敬地尊称一句“将军”,因此我有时甚至不得不用化名,这才能免了动辄行礼、回礼的麻烦。
他一口一个“和玉”叫得恶狠狠,一针一针扎得火辣辣,我叫苦不迭,看来如林渊和昔言所说,我是真的将这位镇长惹毛了!
“不必了!”昔言想拦,“将军的身体一向是翰林大人在照顾的!”
“这又有什么?”这声音如此温柔,和他刚才被枕头扎脸时的尖叫声完全不同,我本以为他会收手了,或至少会放了我,可接下去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他用更加温柔的声音说:“壮士稍安,在下是不会拿医馆的荣誉开玩笑的,而且和玉姑娘都将在下看做刺客了,可见症状之严重,还是让在下扎几针,扎扎更健康呀!”
我祈祷着昔言能扮演一个忠仆,坚决借关心我的名义不由分说将此人踹走!可昔言居然就毫无作为了!迫不得已,我将眼皮掀开一条缝,结果发现他这厮竟一脸的感动——仿佛千里马遇上伯乐,登徒子遇上美人!当此时,镇长正好一针扎在我小指尖儿上!十指连心,我被痛得一下就张开了眼,结结实实嚎了两嗓!
听了我这两嗓子,镇长似乎才满意;他放下银针拍拍手,对着昔言就亲切地笑了两声。
“壮士你看,都说了在下医术尚可。”
“是是是,镇长大人真是妙手回春!”
回春?我看是你被人家一句“壮士”给恭维得发春了!
我挤挤眼里疼出来的泪花,这才发现镇长原来并不是一个中年人,相反地,他虽比我们年岁都大,但顶多也就是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之所以被我认成中年,只是因为他一张脸生得过于严肃老成,这一点,倒是同非红有些相像,只不过,非红生得可要比他好看多了!
“嗳?”林渊姗姗来迟,顶着一脑门儿疑惑看我,“你这不是没事吗?”
“没事做什么吓唬我!我还忙得很呢!”
她来去匆匆,好容易来了就数落了我一场,扭身便又走了!
真是奇了!她能有什么事!我才是有大事要告诉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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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镇长——
和玉:只知道钱的商贾!
林意:毕竟还是个镇长……
林渊:不大也不小的麻烦。
昔言:在世神医!心系镇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