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想着用眼泪打动我!”我底气还有八九分,“你今天必须同我坦白!你逃不掉的!”
“……”
“你哭什么啊?”我底气尚且还剩了一半,“我又没有欺负你!”
“……”
“我求你可别哭了!”我底气只余了两三分,“我可不会哄人啊!”
“……”
“好了好了——”我底气已然荡然无存,“你不想说我便不逼你了还不行么!?”
“要说,”昔言的声音竟四平八稳,如此反倒衬得我像是那个正哭着的人:“这些事情,是时候说了。”
然后,我便眼睁睁看着这厮抬起袖子揩了揩眼泪,满面的疤痕瞬间归位,一张脸又恢复成以往那能吓死人的鬼样子,然后他朝我作了个揖,甚是优雅地坐回了他的一方地盘之上。
我终于松了口气,我居然忘记了他是个戏子!
“逗我很好玩么!?”这一路上昔言总是逗我气我,而我还屡屡被逗到、气到,这难免让我有些泄气,“从你没接受我给你的蛇毒做解药,你就已经相当于主动承认了你与这些事有关,既然你都已经打算说了,何必又来逗我?”
“我只是想看看,将军大人是否会在乎我的情绪罢了,”牢中黑暗,只有烛火微弱,我看不清昔言的脸,却能清晰地听他说道:“将军不是很在乎非红的情绪吗?他走了,他叛了,他甚至在给将军的酒中下了藤蔓叶之毒封了将军的内力,可火烧皇宫的那一夜、却未亭对峙的那一天,将军不还是什么也不曾问过他么?”
我默然,哑口无言之际竟突然想起林渊拿出他山笔之前的问话,她问道:“丑八怪——你喜欢和玉?”
“昔言……”我正了正心神,正决心要直面这一问题,我甚至想好了要说出非红于我而言那不同寻常的意义。可是昔言却突然一笑,“好啦将军,看样子不论如何横刀立马,将军终究也还是个天生心软的女子。将军说得不错,从我选择不接解药主动暴露自己开始,我就已经决心把一切都跟将军坦白了。”
“……哦,”我不知为何狠狠松了口气,再想说什么,却是难得的脑子一片空白。
正当此时,一句“自清大人……”突然插入,我攥了攥拳头,真心觉得胡莱专挑关键时刻胡来!
他唤的是林渊,可最终却是我抬起了头,灯火掩映里,我看到胡莱面上有光影明灭;于是我发现这一次照面,自己却是连胡莱对林渊的爱意都看不透了。
------题外话------
林意:你问玉姐姐最怕什么?
非红:嗯!
林意:当然是男人哭啊!所以你要是惹了她不高兴,哭就对了!
非红: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