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焦濂平还是焦濂玉日后谁继承了焦家,于焦姑太太而言都是她的侄孙,只要交好便可以了。
焦姑太太又看了一眼门外,却见伺候的丫鬟都站在台阶下,只要屋子里的说话声不大,丫鬟们是绝对听不到的,这才放下心来继续道:“这亲事的确不合适。”
要说是焦夫人这个侄媳妇拿捏庶子的亲事,焦姑太太是不相信的,静贞也是大家出身,她若是想要对付庶子,焦濂玉估计活不到三岁,前面二十年都不动手,又何必在庶子成了气候的时候再下黑手。
知道姑太太这是在试探,焦夫人身正自然不怕外面的流言蜚语,勾起嘴角笑了笑,慢悠悠的回道。
“老爷怎么说也是四品知府,可一夜之间大街小巷都在传焦濂玉和丘家小姐的亲事,他又跪在老爷面前哀求,事已至此总不能毁了姑娘家的闺誉,否则真的要逼死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姑娘,所以我这个当嫡母的就成人之美。”
焦姑太太愣了一下,当时她都怀疑这是丘家三房放出来的风声,毕竟比起嫁给项长寿那个病秧子冲喜,当然是嫁给濂玉这个知府家的次子更好。
“你是说濂玉求了你们?”焦姑太太见焦夫人点头了神色更是有些怪异,半晌后不由道,“如此倒是委屈你了。”
焦夫人如今的名声可不好听,连带着焦濂平也被一群清高的读书人诋毁,好在焦夫人是内宅妇人,焦濂平本就纨绔,这些人再为焦濂玉抱打不平都到不了母子俩面前。
“小姑不必担心,焦濂玉的亲事不管是订下还是退亲都是老爷首肯的,一会丘夫人过来了,小姑有什么不便只管往我头上推。”焦夫人笑着补充了一句,不管如何总不能让小姑当这个恶人,毕竟丘静媛也是丘家的人。
湛非鱼之所以来迟了片刻,却是因为丘夫人和长媳胡氏到了,湛非鱼刚好去大门口迎接。
听到外面的动静,焦夫人和焦姑太太也立刻起身往门口走,抛开丘夫人和湛非鱼的身份不说,这终究是焦家的事。
虽说丘夫人和焦夫人私交不错,但免不了还是一番寒暄客套,众人这才再次落座。
一同过来的高氏这会坐在最,高氏也不敢轻易开口。
尤其瞄到湛非鱼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竟然是坐在主位上,右侧坐的则是二品诰命的丘夫人,高氏就更加谨慎了,一会不管听到什么说到什么,她只需要按照这几位贵人的命令去做就行了。
“说到底终究是我年幼,给两位夫人带来了如此麻烦。”湛非鱼起身对着丘夫人和焦夫人郑重的赔礼,“大公子不想焦夫人蒙受不白之冤,再加上我对二公子也算是有救命之恩,这才修书一封给焦知府,希望焦知府可以退亲……”
高氏听的一愣一愣的,敢情此前焦二公子和丘小姐的流言蜚语并不是焦夫人放出来的,大公子为了给母亲洗刷不白之冤,所以让这小姑娘“挟恩图报”的要求焦知府退亲,既然退了亲,就不存在嫡母用亲事来拿捏庶子。
高氏听明白了,又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端坐在主位的丘夫人,一笔写不出两个丘家,三房是败了,丘家这一辈也就这么一个姑娘,此前听说可是全族的宠儿,如今被不明不白的定了亲又退了亲,也不知丘夫人会不会心存不悦。
丘静媛若真的是个好姑娘,丘夫人必定会维护一二,可惜她小小年纪,心思歹毒、行事也狠辣,丘夫人若不是为了维护丘家的声誉,今日她都不会来这一趟,左右都是三房的事。
湛非鱼把“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全了丘家的颜面,丘夫人满脸慈爱之色,笑着接过话,“你一个小人家家的懂什么,说到底这事还是濂平病急乱投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