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几人把身上的疹子给抓破了, 并且流了不少血,可这些偷渡客就跟没有察觉似的,若无其事的把流出的血擦掉。
还正在挠抓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 就觉得太夸张了。
“你们不是吧, 都抓破皮了, 流了那么多的血, 都不疼吗?”
“伤口会发炎吧。”
那整个被抓了流血的人轻声笑了,带着一股轻松的劲儿:“抓破皮就不疼了, 不然一直痒,简直烦死,那我们这晚上, 就什么事不做, 坐下来抓痒了?”
“真的假的?这么邪门?”
有人还真的就试着抓破了皮,等这皮抓破,鲜血淋漓的,这场面看着有点吓人,可别说,还真的挺舒爽的, 那种感觉说不出来的舒服, 随后他们就跟入了迷似的, 一个劲的挠抓, 等那小疹子抓破了将近有鸡蛋那么大的一块, 撕的是皮开肉绽,鲜血横流,这些人只觉得分外的舒服,均是露出一股陶醉的表情。
旁边有忍耐力稍微好一点的偷渡客,克制住自己想要挠抓的冲动, 就在旁边看着,他觉得很场景很不对劲,太邪乎了。
大家全身起疹子也就算了。
可这把疹子抓破的那么厉害,这就跟活生生的挠了一块皮掉了,这几个人不但不觉得痛,反而还很享受。
“真舒服。”
这话,听的怎么就那么的渗人呢。
“我受不了!”有人忍受不了,浑身瘙痒的痛疼感,身体的不适让有的人已经开始暴躁了起来。
这人忍了好一会儿,一般有点常识的都知道,这身上起了疹子,是不可以用力抓的,有时候实在是受不了,去抓,或者挠,只能轻轻的,要是抓破皮,各种伤口感染不说,还会在身上留下疤印。
身上的也就无所谓了,可脸上那就麻烦了。
因此,这些偷渡客里面,尤其是那些女性,她们还是挺爱惜自己的皮肤的,她们只是忍着,心想着,这忍一忍,等一段时间,应该就不痒了。
可惜,事实的情况是,这疹子从皮肤里冒出来,一个个痒的不行,有的疹子还带着透明的水泡的那种,痒的心里发慌的厉害,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
这一挠,就发现,手头的劲儿使的越大,那痒痒的感觉就消失了,同时在抓挠的时候,带来一股无法言语的酥麻感,能让人舒服片刻,可等不挠了,又开始痒了,而且这顾劲儿越是往后,越是痒的要命。
这些还在极力忍耐的人就发现,越是忍,后面这挠抓的更厉害,之前那一拨挠抓皮,只有核桃大小一块,现在已经有人把身体抓破了两大块,才阻止了这股痒劲儿发作。
已经解决了皮肤起疹子引起瘙痒问题的偷渡客,已经偷偷的离开了人群,他们是不愿意扎堆的,在这些人心里,单打独斗,远比跟着一些完全不知道底细的人在一起要好很多,起码不用担心,在关键的时候,后背被捅了一刀。
这才是最冤的。
最终,这20偷渡客里面,有三人最开始抓破皮,他们身上只有一小块掉落的皮肤,有十人忍了一会儿,最终掉落鸡蛋大小的皮肤,流了不少血,身体的皮肤直接被抓烂。
还有两人,抓破了将近巴掌那么大的一块,那血流的吓人,偏偏这两人抓的时候,还一脸的兴奋,似乎很享受。
剩余五人,他们里面有三女两男,都是忍耐力极其惊人的,他们还在抵抗着那一股股如同潮水一样,不断的朝着他们用来的瘙痒。
这五人是逃犯,还是重大逃犯,他们经历过很多的绝境,眼下这些瘙痒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小时罢了。为了躲避搜捕,警犬的追踪,他们下过毒虫横行的沼泽地带,躲藏在淤泥里,被毒虫叮咬,他们都能一动不动,把自己当成尸体。
有时候,他们甚至躲在下水道里,把自己藏在恶臭的淤泥里,在那种极致糟糕的环境里,他们什么都吃,有时候在绝境中,甚至还被老鼠活生生的撕咬,他们也一声不吭。
所以,眼下这种,对于他们而言,实在入不了眼。
他们能忍。
偷渡客各自离开,他们都是单独行动,他们在进来,身上所携带的一些武器,都没有了,此刻身上都是空的,这让不少偷渡客没有安全感,他们在离开后,第一时间里就是找武器。
防身,同时能肆意的去攻击!
然后,他们第一时间里,就翻进了村民的家里,他们想要拿到趁手的武器,随后就是看看这些人家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不少偷渡客,心思开始活络了起来,当然,也有脑子很冷静的,他们躲在黑暗的角落里,什么都不做,就默默的看着,他们在观察,等有人出手了,拿到了好处,真的没什么事,他们就出手。
抢这些人手里的东西。
这样来的最快!
20个偷渡客,也不再去管那些纸扎人,这些纸扎人是邪乎,可纸扎人就跟没看到他们一样,对他们也不怎么理睬,这些偷渡客也就无所顾忌了。
都是一堆死物,没必要担心。
有的偷渡客甚至胆子还很大,去踢打那些扛着棺材的纸扎人,然而这些纸扎人都跟背后长了眼睛,在每次被袭击的时候,总是能躲开。
这些偷渡客非但不害怕,反而还觉得好玩。
“不知道,用火的话,它们会不会点着啊。”有偷渡客漫不经心的说道,可这事谁也没有去做,他们都是一些逃犯,心思有时候比常人还要敏锐,说这话,也不过是为了刺激没脑子的人罢了,也带着一股怂恿的意外,现在大家都不上当,这就没什么意思了。
随后,大家就分开了。
这些偷渡客小心翼翼的,从楼梯往上,来到二楼。无忧村的房子都是吊脚楼,一楼大部分是做饭的地方,放一些田间干农活的农具,还有一些家里不常用的大件物碓放。
在摸到了一把锄头,有偷渡客就顺着楼梯往上,然后,就来到了走廊,这村寨里处处点灯,屋子里的一切都看的很清楚。
客厅里没有人,这偷渡客就往一侧的房间里去,然后他就看到那床铺上,躺着两个小孩,大的七八岁,小的只有两三岁,都睡的很熟。
这个偷渡客看了一眼,就把目光投向了床边的柜子,他把柜子拉开,看到了不少的首饰,有各种金子做的,还有玉镯,再拉开那柜门,这大柜子里面,摆放着一顶凤冠,都是纯金打造的,金闪闪的,这令人眩晕的目光让偷渡客很是痴迷。
“妈的!发了,这村里人真阿妈有钱。”
“有钱是吧,你喜欢什么,我都给你啊。”
“好啊好啊。”
偷渡客欣喜若狂,只是,等他听到那声音是从他身后传来的,这个偷渡客就浑身僵硬,不过他反应很快,一个飞快的转身,随后他就看到一个拥有人脸的纸人就站在他后面。
不,不是一个,是好几个!
偷渡客吓的头发都给竖起来,他额头冷汗连连,腿脚都跟着发抖。
“你,你们会说话?”
这些纸人不都是死的吗?他们在外面遇到的那些纸人,也是一张张人脸,可他们怎么打,怎么去骚扰,那些纸人就是没有说一句话,现在这些纸人怎么都诈尸了?
“我们怎么不会说话?你是什么人?是来我家偷东西?”
“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八成是想要偷偷的藏在我们无忧村,呵呵,我们无忧村可是那么好进的,这些人胆子可真是够大的!”
“既然是偷东西,这手脚都不干净了,这手留着也没有用,直接折断算了。”
这偷渡客是压根不知道,纸人还能活,还跟他说了那么多话,他握着锄头的手,在这几个纸人在说话的时候,身体就给出了最诚实的反应,对着这三个突然出现的纸人就用力的挖去!
想象中的场面没有发生,这些纸扎人各个都身轻如燕,飘逸的不像话,在锄头落下,纸扎人的身体如同水一样柔顺到不可思议,软绵绵的,轻而易举的就避开了。
连续几锄头,都没有击中,相反的这个偷渡客,还是纸人抓住了手臂,这些纸人力气非常大,在抓住这个男性偷渡客的手,就跟折断一根空心泡沫那么的简单。
一只手,指骨也一根根的被折断。
男人的两只手被生生的折断了,他就看着自己的手被折弯,疼痛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到他的大脑,等他被拖着丢到楼梯下,疼痛感才传来,这个偷渡客再也没有忍住,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你太吵了了,吵着我家小孩子睡觉了,你再哭,我就把舌头给割掉!”
那鬼哭狼嚎,痛的都快爬不起来的偷渡客,心生绝望。他是被从楼梯上面丢着滚下来的,现在浑身除了痛还是痛,痛的嚎叫是真的痛,尤其是手指头,一根根折断,十指连心,钻心的痛。
现在被纸人给吼了,这个偷渡客心里还觉得特别的委屈,他都快痛死了,这些纸人居然说,他哭的太大声,吵着他家孩子睡觉,早知道如此,他就应该在进来的时候,就把那两个孩子给解决了!
那站在楼梯口的纸人看这人还没有走,当即就从上面一路飘了下来,一手抡起地上的偷渡客,胳膊一甩,这名偷渡客就被丢到十几米开外。
这个偷渡客就跟一个沙包似的,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一声低沉的惨叫,这回他是嚎叫不出来了,他被纸人这么一摔,身体跟散了架似的,半天动弹不了,嘴里还有血沫子,除了大口的喘气,他再也发不出其他的声音来了。
大概过了十几秒钟的样子,这个偷渡客身体在开始挪动,他一点点的站起来,踉踉跄跄,几乎要倒地的姿势逃走了。
“嬷嬷,怎么有外面的人来我们村呢?”在偷渡客离开没多久,这家屋子里传来小孩子迷茫的声音。
“他们偷偷摸摸的进来了,想要破坏我们的村子。”
“他们都是什么人啊?”
“这些都是身负罪恶之人,他们灵魂肮脏扭曲,是一群不被神树庇佑的人。”
“嬷嬷,我害怕。”
“别怕,有嬷嬷在,嬷嬷会保护你们的。”
“可是嬷嬷,你们现在没有身体,出来的话,会死掉的,我舍不得嬷嬷。”
“没事,嬷嬷不怕,等过了七天,这些罪人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嬷嬷就可以安心了。”
这一晚上,这样的事件在无忧村发生了好几起。
无忧村的留手在家中的小孩,因为有纸扎人的庇护,他们没有遭受天大的影响,反倒是这些心怀鬼胎的偷渡客吓的不轻。
他们没有想过,这些纸扎人怎么就突然攻击人了,而且手段还那么的残忍,直接折断他们的腿脚,手指头也一根根的掰断,就跟丢垃圾一样,把他们丢的远远的,虽然没有下死手,可这样狠辣的手段,也让不少偷渡客心生后怕。
尤其是那些默默围观,偷看同行的偷渡客,他们心生警惕。
而那些被折断手脚的,他们只是恨自己下手太慢,太过于心慈手软,他们甚至心怀怨恨,甚至觉得,早知如此的话,他们就点一把火把这村子的纸人都给烧掉!
可现在,他们手跟废了了一样,软绵绵的垂着,一点力气使不出,这段的地方疼的怀疑人生,而且开始发肿,稍微动一下,他们就疼的难受的要命。
那些暗藏不动的偷渡客,就开始怀疑了,他们被坑了,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天堂,这完全就是地狱,他们进来就是送菜的份儿,这要是天堂,怎么随便一个纸人都那么的牛逼?!
这叫他们怎么混?
他们进来是享受的,这种送死的事,这是绝对不回去干的!
爱去谁去吧,他们都进来了,那些人还管得着吗?这些偷渡客恨恨的想着,随后,有一些人就被那些寄生在纸扎人的轮回者给找到了,已经是纸扎人的轮回者在黑夜里,视线非常好,而且他们身体飘逸,就跟有轻功一样,纵横跳跃在每个吊脚楼的屋顶,这站的高,自然也就看的更远了。
这些躲在阴暗角落里的偷渡客就被这些轮回者给发现了。
现在村里,流动在外面的,几乎是找不到活人的影子,这些偷渡客虽然各自分散了,可他们在这些纸扎人的眼里,依旧是如此的显眼。
以至于,这些纸扎人很轻松的就找到了。
第一个被找到的偷渡客是一个女人,她警惕的看向面前的纸扎人,这个纸人手脚都烂了,那些纸糊的手套,鞋子,破破烂烂的,露出里面的芦苇杆和茅草。
这一幕看的极其的诡异,女偷渡客心里产生极度的不适,因为这纸人的面孔是一张活人的脸,他的五官能做出各种很细腻的表情来,还站在她面前,跟她说话。
可,这白纸下面,都是一些芦苇杆和稻草,这如何的让人正眼相看?
“你要我跟你们合作?”
这个纸扎人一脸陈恳的说道:“是啊,只有我们合作的话,我们才能顺利的渡过七天。我知道你们这次一共来了多少人,都是怎么进来的,你们在无限轮回界,有一个共同的称呼,叫偷渡客。听这个词就知道这是不好的词语了,你们进来后,许多事情就不受保护,如果有我们的帮助,我相信你们会轻松许多。”
这个女偷渡客抱着双臂,心里冷哼了一声,没有冒然的答应。
“这些我们自然是知道的,我们是不受保护,可我们也不受限制,这就是偷渡客的妙处。”
“可别把我们当傻子。你要是真的想要拉我入伙,也不是不可能,起码,那点诚意出来,我知道你们这些轮回者是有一些道具,比如武器这一些的东西,如果你现在拿出一两件,我兴许还答应你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