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清的闭门让沈家沈鸿的父亲沈放抓瞎了,沈家是名门望族,但是沈家的基因绝对有问题,尤其是沈放这里,妻妾成群,却只有沈鸿一个独子,其他人也生了不少,却都是女儿,各种方法找了许多,可就是再没生出过一个儿子来。
沈家偌大的家业全是要靠沈鸿来继承的,一直以来,这沈鸿也是很得沈放的心,但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个在建康府首屈一指的沈公子怎么就疯了去刺杀镇北侯了?
沈放和林文清之间不清不楚的事情有,出了事第一时间就想求林文清来给说个话的,可现在林文清这个态度,沈放明白了,人家不管了,或者说也是管不了了。
想不想和林文清撕破脸呢?沈放到是想,但冷静下来又不敢,如果他是谢家这样盘踞百年以上的大族还可以和府台角力,可惜的是他沈家也不过几十年的底蕴而已,和官斗?呵呵。
林文清这里吃了闭门羹,沈放只能到处求人,可求来求去,他发现能见自己的人越来越少了,而且建康府里出现了一股邪风,开始有人四处说沈家背后的一些事情。
说沈家当初是如何坑人起家的,也说起了沈家如何的巧取豪夺的圈地,逼死了多少多少人,一切的矛头都开始指向了沈家,曾经光耀的沈家此时变得门可罗雀,就连下人都有些战战兢兢的。
沈放到不怕自己如何如何,甚至说家财散尽都可以,这老传统的思想,他其实就是想保住儿子而已。
求见镇北侯?他还没那个资格,但他豁得出去这条老命,只要儿子能活下来。
杨浩听吴用说了北方的战报,知道汴京城兴许会狂欢起来,这样的话,完颜宗翰的事情恐怕还会搁置下来,略微沉吟,吩咐道:“传令小乙,该动手了,有些该清理出朝堂的就让他们都滚出去吧,看着碍眼。”
吴用点头应道:“侯爷明鉴,卑职这就去传令。”
柴思若是在吴用离开后,在李师师的陪伴下,拿着刚刚洗干净的蔬果过来的。
“姐姐睡下了,百花在哄着杨浔,妾身和师师是闲不住的,还是过来看看。”
杨浩笑了笑:“你不是闲不住吧,怕不是为了外面那个沈放而来?”
沈放在这园子外面已经跪了几个时辰了,目的为何大家都知道,杨浩视而不见,不说见也不说撵走,你喜欢跪就跪着吧,大街又不是我家的。
柴思若被拆穿也是一笑,到是李师师在一旁解释道:“夫人刚刚怀了孩子,也是想着要为孩子积点福报,倒不是为了那沈家人说情。”
杨浩看了看柴思若的小腹,到是豪气的说道:“我杨浩的孩子自然是有福报的,不需要那些虚假的,那沈家的沈放该当受罚,到不是为了他的儿子刺杀我的事情,沈家这些年来,有损阴德的事情没少做了,就是他沈放的两手也是不干净的,也该遭遭罪了。”
沈放做过什么,沈家有多少孽债,杨浩不会对柴思若说起,不过真的要说起来,沈家做的事还真就比不了自己当初剐了的刘大少过分。
但没办法,你们这些建康府豪门望族压根不把我当回事啊,老子原本也没想立威,但你们办事办差了,本来没借口的,你们硬塞给我一个沈鸿,那没办法了,我也只好接着了,必须一次性给你们办妥了,让你们这些江南豪族知道我杨浩的厉害,等到以后但有新政,别特娘的给老子添堵。
改革需要的不是仁慈,就像大宋不再受到北方游牧民族的欺凌一样,需要鲜血,需要征伐,要让他们俯首称臣最好的办法就是铁血手腕,史上所有改革者,但凡稍微仁慈一点的,都没有好下场。
杨浩很清楚这个道理,辽朝灭了,前金和西夏就不远了,这最强大的三个威胁没了,大宋内部的改革就要大刀阔斧的开始了,而内部最大的敌人是谁?
朝堂上的那些混吃等死的闲散官吏吗?姑且算一个,但最大的敌人还是这些士族门阀,谢家太大了,动不了,那就动这些根基浅的,用这些劣迹斑斑的豪族来立威,杨浩不觉得违心。
沈放这一跪,就像是建康府的豪族们跪下了一样,只要你跪了,脊梁也就断了。
杨浩放任,就是要建康府的人都看到,沈家跪了,你们呢?
柴思若虽然心里有些不忍,但也知道杨浩要做的事自己是不能干涉的,并不会多劝,却也叮嘱着:“相公,这事要拿捏的好,殿下也是心软的,怕是知道了也会过来询问的。”
“放心吧。”
等到这一妻一妾离开,杨浩叹了口气,其实自己心里也着实有些不忍,却还是要硬起心肠来,带着春喜儿去了关押沈鸿的地方。
这些建康府士子一个都没放出去,还都关押在这里,沈鸿到是不再被吊起来,也没有受什么大邢,吃喝管够,到是有些脸上长肉的感觉。
一看到杨浩到来,这沈鸿犹如惊弓之鸟,惊吓的站在那里都瑟瑟发抖。
“侯爷安好……”
杨浩摆了摆手,坐了下来:“沈鸿,你父亲沈放现在就跪在园子外面,已经几个时辰了,他想求本侯放了你,你觉得呢?”
“什么?我爹他……”一想到自己的父亲在外面跪着,而且跪了几个时辰了,沈鸿到也是个孝子,眼泪都下来了,直接跪倒在地:“侯爷,小的求您了,饶过家父吧,他已经年迈,受不得这种罪啊,只要饶了家父,小的给您做牛做马以报侯爷恩情。”
看着他痛哭流涕在那磕头,杨浩皱了皱眉,低声说道:“沈鸿,还记得本侯和你说过的话吗?是谁指使你来刺杀本侯的?”
沈鸿愣了一下,随后缓缓抬头,眼神里渐渐的充满了阴狠,咬牙切齿的说道:“小的记得,是谢子瑜,就是谢家的小姐谢子瑜,是她,是她不想给侯爷做妾,才怂恿小的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