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他这里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吴用笑眯眯的达到:“八成是真的,到是有一些是夸大了。”
“有报复心是好事。”杨浩点了点头:“林文清和谢家的就不要动了,你斟酌一下,不是太过分的暂且留下,剩下的,给林文清一个指示,动手吧。”
“卑职这就去办。”
一口吃个胖子的事尽量少做,容易吃撑,一个搞不好肚子都会被撑破,林文清这个府台大人到还好说,谢家太庞大了,而且很多事情,谢家都是隐藏在后面,真的要动人家,你也没有真正的能置于死地的证据。
其实说到底,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谢家的根深蒂固,况且杨浩现在需要谢家的助力,暂时留着吧,总有一天,他们会见到最终结果的不是吗。
沈放跟打了鸡血一样,林文清又何尝不是呢?
沈放是为了儿子能活下去,为了自己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林文清为的是能走到更高的位置上,他想的也明白,这杨浩是朝廷新贵不假,但人家的荣宠在那摆着呢,和当年的蔡太师不遑多让吧。
京城的权利争斗,作为地方主政的官员不是不知道,杨浩是个什么操行也了解的很,和康王赵构还交好,据说和太子也有些莫逆,那朝堂中多少人给这位爷使过绊子,可最终结果呢?折戟沉沙了吧?反倒是人家权利越来越重了。
甚至林文清都在想,你们这群人是跟他斗呢?还是找机会让他更上一层楼呢?
最让他下定决心的是这两日京中来了旨意啊,北边大捷,已经打下了辽朝中京大定府,那辽朝天祚帝仓皇逃窜,官家高兴,封这杨浩为观文殿学士……
这特么就很尼玛了,这才多大年纪啊,就特么观文殿学士了,再看看自己?
想想之前朝堂殴斗的事情,都是因为这位爷,可现在呢,人家带着家眷,陪着帝姬在这建康府潇洒,没事杀杀人什么的,还得了个观文殿学士,这种人咱不赶紧巴结着等啥呢?
文人的风骨?去他妈的吧,风骨更值几个钱?
在吴用的授意下,建康府终于是很完美的乱了起来,差役四出,闹的是一个鸡飞狗跳的,老百姓起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这江南又要闹造反呢,后来才知道,建康府里曾经不可一世的一些老爷们完蛋了啊。
林文清是个狠人,直接动手,用证据钉死,不给任何反驳的机会,家产抄没,以充国库。
算不算是大快人心呢?算是吧,最起码在老百姓心里,或者说那些曾经受过压迫的人心里,这真的是大快人心了。
可那些富户们懵逼了啊,在家里蜷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这都要入夏了,竟然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暖意。
对于这些人来说,说人心惶惶不为过,时间持续了几天,就闹得大家连饮酒作乐的兴致都没了。
谢崇文终于恍然大悟:“这是预谋已久的啊,该杀谁,该留谁,人家门儿清啊。”
老东西就是老东西,想的就是透彻,将杨浩的想法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也明白了杨浩的做法,打一波,拉一波,而自己这谢家正是要被拉的那一波里的。
自己家有什么龌龊事,自己是清楚的,林文清动手了,谢家一点事儿都没有,而且一些和谢家交好的也都没有动静,这就是明摆着的了。
话说出来,也就明白了,谢敦林一如既往的敦厚模样,有些担忧的问道:“爹,这若是那预谋已久的,真的不会波及到咱们谢家吗?”
谢渊皱了皱眉头,马上说道:“伯父,不会的,这些被动的人家,都是有该杀的理由的,镇北侯是个有分寸的,咱们家和他之间的往来颇多,不到万不得已,实属没有撕破脸的必要。”
其实有句话他没说,谢家太庞大,数百年的传承,开枝散叶,岂是你说动就能动的?
这也是谢家人的骄傲,谢崇文明白,谢渊也明白,甚至谢子瑜也明白,只是谢敦林的性格啊……
看着这个长子,谢崇文也是有些忧心忡忡的,这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些优柔寡断了,守成足矣,进取?别想了。
“只是不知道他下一步还会做什么。”
谢渊在苦思,谢崇文抿了抿嘴说道:“也就这样了吧,该到了收场的时候了,京里出了旨意,北方大捷,这杨浩被封了观文殿学士,呵呵,就这份荣宠,谁能比得了?”
听到这话,谢渊和谢敦林对视一眼,眼里都是震惊,这他妈的,这怎么就成了观文殿学士了?他何德何能?
“琢磨着啊,这杨浩离开建康府之时,定会有个交代的,也就是这两天吧。”说着这话,谢崇文看向谢渊:“你准备好一些财货,就说是朝廷在北方鏖战,我等当略尽绵薄之力,这些东西就充作犒劳将士的军资便是。”
老东西一句话点醒了谢渊,林文清破了那么多家,抄没的都说是充作国库,这是为何?他娘的,感情你杨浩来建康府是给赵官家敛财来了?
你直说啊,何必呢?闹的这么大,弄得大家是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下的。
“侄孙明白了,回头马上就去办。”
正说着呢,下人进来,低声说道:“老祖宗,外面有人送来请柬,说是茂德帝姬携镇北侯要回返京城,要设宴答谢建康府的士绅。”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谢崇文淡淡一笑,指着谢渊:“你去吧,不要忘了,带着子瑜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