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景色的确是不错。”
崔良玉耳根泛红,故作镇定地别过头,昨日的娇媚姿态让她不堪回想。
忽然,一阵清香扑鼻,转移了两人的注意。
面前是座流云花雕的红檀八角亭,亭边种着成片的木槿芍药,亭柱内嵌入了茉莉花泥,清新而不甜腻,香气正是由此而来。
“这便是府中新添的景致吧。”
崔良玉眸间流转,有些新奇的提裙上去,这景致是在她在德音寺时府里人添置的,她也未曾见过。
“只是为何种了木槿,朝开暮落……”
崔良玉望着亭旁大片的木槿花烂漫如锦,惋惜的喃喃低语着。
“木槿虽朝开暮落,可每次凋谢,都是为了下一次更绚丽的盛开。”
这声低语也落入了王谨之耳中,他的言语声如流水击石,低沉清明。
崔良玉神色微怔,片刻后,嫣然笑道:“谨之公子见解独到。”
这时,一丫鬟端着托盘上前恭敬道:“请大小姐与公子用茶。”
又是用茶,崔良玉想起拿一杯枫露茶,如同敏感的惊兔,赶忙摆手,“不用,下去吧。”
王谨之拂袖坐下,不禁唇角上扬轻笑着。
见状,崔良玉挑眉看了他一眼,“谨之公子这笑是何意?那枫露茶本可是卢小姐给你备的。”
而她平白遭了无妄之灾,替王谨之顶下了这有“毒”之茶,王谨之该感激她才是。
不过卢映月害她这般难堪,她也不会就此放过。
“崔大小姐所言,谨之不懂,前面有一浅湖,我们不妨去看看。”
见王谨之识趣装傻,崔良玉也便不提此事,婉笑颔首,两人向湖边漫步。
足足逛了一个时辰,王谨之才提出离开,崔良玉已有些疲惫,笑眼盈盈的将王谨之送到了门口。
“谨之公子慢走。”
待他离开后,崔良玉这才返身而回,半日未进茶,她倒还口干了起来。
途径垂花门时,忽然听到了女子的责骂声。
她不禁驻足听着,这声音颇为熟悉。
“你说说你怎么不知隐藏,她可是大房嫡女,你还在祖母面前挤兑她,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言语之间提及今日福寿堂之事,崔良玉小移两步,果然瞧见垂花门不远,魏若兰正训斥着一旁的崔良青。
崔良青面容沮丧,有些委屈的颔首道:“青儿知道了。”
魏若兰深叹口气,怎么这女儿如此愚笨,没学的她半分心思。
“往后你有什么心思,可得藏起来……”
话音未落,一清脆悦耳女声响起。
“青儿妹妹有什么心思?”
崔良玉双眸微眯,笑意渐深,似有些讥讽之意,语调婉转调侃,施施然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