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高头大马上,身后还跟着四五辆马车,上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一大堆。
看到这个男人,崔良玉就有一种生理性的厌恶,想要绕开已经来不及,只能定定的站在原地。
郑瑜从马上跳了下来,对她微微拱了拱手,目光之中诸多打量。
女子打扮的并不奢侈,只不过是穿了浅绿色薄荷长袖上襦,底下穿着件淡橘色的百褶裙,因着马上就要入秋,又批了一件白底的芙蓉刺绣斗篷。
虽然穿的比较厚重,却依旧能显出窈窕的身姿,简单的衣服颜色愈发衬得美人肤白如玉,顾盼神飞之间,唯有一句牡丹真国色,真真妙不可言。
可一想到到卢映月与自己所说,当日两人被人发现,正是崔良玉传播出去,原本心底那一抹惊艳荡然无存,只剩下了讥讽和愤怒。
崔良玉神色平淡,只是静静看着他。
身为清河崔氏的嫡女,怎么可能跟主动跟外姓男子开口搭话?尤其这人还是前世要她性命的夫君!
“崔大小姐,还真是巧啊。”郑瑜语气中几分嘲讽,“我以为崔大小姐是脂粉堆中的将军,出门便是贵女萦绕,居然也有如此形单影只的时候?”
崔良玉挑了挑眉,几乎是立刻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毫不犹豫的反击。
“郑二公子难道看不见我身边还跟着两个贴身丫鬟吗?我自然是不如卢家小姐清冷孤傲,可是郑二公子处处提她,我都替你们臊得慌。”
“你——”郑瑜明显没想到她居然如此能言善辩,尽管是博学多才,这时候也被噎了噎,“我没提到卢家小姐,崔大小姐可别血口喷人!”
两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让着谁。
幸亏是在成衣铺子里,只是惊动了一些好事的百姓,并没有挡着路。
“血口喷人?郑二公子这话说的有趣,本大小姐从来不是什么将军,但也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和哪个公子私相授受的事儿,我可做不来。”
她与李小侯爷,乃至谨之公子的事情,从来都没有背着任何人。
可是卢映月和郑瑜就不同了。
郑瑜还为卢映月寻了那么多宝贝,恐怕若是这等子风流事情传出去,卢映月也再也别想顶着什么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招摇,怕是连出门都难了。
更别说郑瑜还只是一个区区庶子,只不过是因为这才学才被高看一眼,等他做了丢尽郑家脸面的事情,恐怕不用郑家大老爷动手,连他哥哥都容不下。
郑瑜被气得脸色胀红,愈发认定了是这女人将自己和卢映月的事情传播出去,顿时提高了嗓门,“你简直就胡搅蛮缠,果然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本公子不屑与你计较!”
他越是失态,愈发衬得崔良玉举止得体。
“郑二公子说笑了,明明是公子先开口咄咄逼人,我只不过是如数奉还而已。再提醒你一句,说话时可要低声些,若是把这事弄得满城皆知,恐怕卢家小姐会将你记恨在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