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映月转眸笑睇着他,“那么敢问郑二公子,你是何意?”
郑瑜目光一凛,几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你今儿个与我怎么这样生分?映月,我是自愿送你字画的,可你如此薄情,叫我寒心。”
寒心?
卢映月在心里冷笑了声,如今郑瑜于她无用,她不必再虚与委蛇,自然要一脚踢开,省得耽误她搭上琅琊王氏,再影响了风评。
“郑二公子,请你放手!你我男未婚女未嫁,男女授受不亲!”
“映月……”
“放手!”
郑瑜咬了下嘴角,缓缓松开她的手腕,朝后退了一步。
“你难道不知,我喜欢你么?前段时间马球赛上,是个人便能看出我对你的心意。映月,你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你愿不愿意嫁我为妻?”
卢映月冷冷扯唇,“自古儿女婚姻大事,皆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郑二公子此意是想与我私定终身?”
“我……我可以现在就去找你父亲,向你提亲。”
如果郑家马场没出事,卢映月或许会考虑考虑,可现在她想攀上更高的枝儿,这郑瑜自然也就看不上了。
“还请郑二公子自重!”
卢映月抬眸对上那满是震惊的目光,“我可从未说过对你有意,我的婚事自有父亲做主,与公子也不过是泛泛之交。如若郑二公子没有其他的事情,就请回吧。”
郑瑜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心心念念冰清玉洁的神女,居然会突然变成这样‘六亲不认’的嘴脸。
明明前两日她还待他和颜悦色的!
难不成……是跟近来京城盛传的那些流言有关?
说到流言,他就更加怨恨起崔良玉来了。
放眼京城内外,能让流言变成杀人的工具,还有如此的影响力,除了崔良玉,还能有谁?
他这人小心眼儿,一旦认定流言是崔良玉所为,那便是崔良玉所为。
半炷香后,郑瑜被请出了卢家。
卢映月将郑瑜对她不规矩的事情告诉了卢老爷,不多时,郑家便收到卢家送来的一封信。
信上说:郑家二公子未打招呼便上门,又对卢家嫡女轻薄无行,卢家不堪受辱,自此切断与郑家的所有生意往来,还将退掉先前预定的几匹骏马。
郑老爷收到信后,气得手腕颤抖,火冒三丈。
他让人上家法,鞭笞了郑瑜一顿不说,还把人关进了柴房,重重责罚。
不知这件事情的背后是否有人推波助澜,不出半日,半个京城都知道了此事。
崔良玉还在如意阁里绣花,听春桃讲述的眉飞色舞,不禁勾了勾唇。
此事对郑家的打击应是不小,如若马场的事情无法顺利解决,恐怕郑家也离倒台不远了。
春桃说的口干舌燥,她顿了顿,跑去桌边喝了口水,回身又朝崔良玉笑道:“大小姐,奴婢还打听到,这两日听梨小榭的门槛都快要被人给踩烂了。”
这,便是清河崔氏在京城里的影响力。
只要崔良玉出面,即便听梨小榭原先不受重视,现在也会扭转乾坤。
况且,书院里蔚然成风,学子们认真好学,温如雪不准任何富家千金在书院里作乱,所以夸赞听梨小榭的人越来越多,想要登门的人亦如同过江之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