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良玉看了王谨之一眼,“那谨之公子……”
李沣晏今日不是来接王谨之的吗?
王谨之抬手摸了摸鼻子,淡淡一笑,“无妨,左右我目前无事,成日里躺在床上骨头也躺软了,便陪你们走走吧。”
一个时辰后,雅心阁中,崔良玉正仔细地看着掌柜送上来的一套笔墨。
她素手揣摩,目光一瞬不瞬,浅浅一笑,“这笔墨很润,用起来应该很好。”
李沣晏扫了一眼,是南岳最好的松烟墨。
写于纸上,带着松针香味,润而不发,格外喜人。算是前朝圣文帝最喜欢的墨砚,如今也是贵不可言。
崔良玉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让春桃去付钱。
选好了墨后,崔良玉回过身,不好意思叫李沣晏和王谨之白白陪着她,便笑道:“不如今日我做东,请两位去艳阳楼用饭可好?”
李沣晏和王谨之相视一笑,没有拒绝。
饭桌之上,气氛微微有些奇怪。
崔良玉喜欢用什么,王谨之也跟着用,也不评价到底是如何。
李沣晏笑而不语,只是吩咐她多吃点……
崔良玉看了王谨之一眼,顿了顿,试探性的吃了口王谨之在崔家最厌恶的芹菜,“这个味道也不错。”
没有犹豫,王谨之也跟着尝一口,神色不变,只是抿了抿唇。
崔良玉:……
李沣晏皮笑肉不笑,挑眉说道:“元景的口味好像变了不少。”
用完饭后,崔良玉率先起身,朝他们笑了笑。
“时候不早了,李小侯爷,谨之公子,我就先回去了。”
她刚要走,楼下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三人从楼梯拐角处看下去。
只见一个看起来大约十四五岁的少年,衣衫褴褛,脸上被人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看着可怜极了,
他跌跌撞撞的跑进酒楼,钻进桌子下面,满是惊慌,似乎在躲着什么人一样,身上还带着淋漓的血迹……
酒楼老板一愣,想要让人把少年赶出去。
谁知道就在下一秒,一群匪徒直接冲进酒店,拎起那个看起来就格外瘦弱的少年,抬手就是一拳。
少年连躲避的力气都没有,直接被锤得头晕眼花,吐出一口鲜血……
崔良玉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居然是发生在天子脚下、
“他们怎么能这样伤害一个少年?”
随行的下人忙去喝止,他们身上带着崔府的腰牌,可那几个流氓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还挑衅的踢了一下崔家的下人。
“你们算是个什么东西?我们李家收拾人,还需要你们清河崔氏插手?都给老子滚开!一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小心大爷把你们的腿也给卸了!”
听他如此嚣张,崔良玉微微皱眉,眉眼间带了些许冷意。
“你们是什么人,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欺负一个平民百姓,还把王法看在眼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