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忿忿想要反驳,却见崔老夫人没有要帮她的意思,便不敢再说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崔老夫人拍了拍崔良玉的手,眼中满是关切,“昭昭,你放心,祖母已经替你请了石老,你的脸一定会被治好的。”
崔良玉抿了抿唇,等崔老夫人和崔秦氏都离开了,便又跟折枝要了铜镜。
铜镜一照,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原本如牡丹新月般精致美丽的容颜,此时被密密麻麻的红疹子覆盖。
瞧着怪渗人的。
春桃缓步上前,眼里满是担忧,“大小姐,石老马上就到了。”
崔良玉放下铜镜,抬手揉了揉眉心。
“我记得昨儿个昏迷之前,有位公子接住了我,那人是……”
不等崔良玉问完,春桃便抢着回答:“是谨之公子!”
崔良玉倒吸了一口凉气,逐渐平复内心,声音镇定。
“让人挑些上好的礼品,专门送去给谨之公子道谢。”
春桃点头应下,赶忙下去准备了。
如意阁内,轻纱拂过窗棂,隐藏于表面的平静之下。
此事过后,崔良玉闭门不出。
然而流言却如同发酵一般愈演愈烈,有人说她不检点,沾了恶心的病。
也有人说她天生不详,这是巫蛊,骇人的紧。
诸如此类,把南诏侯府不与崔家结亲的原因全部推在了她身上。
没过多久,崔府里也流言四起,折枝听后鄙夷不屑,可春桃却气得不行,撸了袖子就要上前去找人理论。
石老在给崔良玉看过后,连连摇头,无奈叹气。
这种红疹与寻常不同,瞧着不像是过敏,更像是……中毒。
天色将黑,初阳楼内却热闹非凡。
李沣晏站在临窗处,望着窗外的街道,抿了一口酒,脸色沉了几分。
“为何京中会传出如此诋毁崔大小姐清誉的话来?”
在他身后,王谨之微微低着头,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如玉的扇骨,缓慢一笑,“上京城内,爱慕子聿的世家千金数不胜数,想来是有人在背后故意而为吧。”
片刻后,李沣晏露出几分愧疚之色,眉心一凝,“石老怎么说?”
“说是被人下了毒,应该是天竺那边的红颜散,中原素来接触甚少,更不知道该如何破解。”
连石老也束手无策么?
李沣晏紧紧抿着唇,眸中闪过一抹浓郁的沉色。
女子最重名节,更重名誉。南诏侯府推迟与崔家结亲不是崔良玉的过错,而是南诏侯府的原因。
但这原因却不能为外人道也。
时机未到,他什么都不能说。
“红颜散可有解药?”
须臾,李沣晏看向王谨之,皱着眉,冷声问道。
王谨之悠然转动着手里的折扇,唔了一声,“可能有吧,我也不知道。”
李沣晏与王谨之相交甚久,鲜少从他嘴里听到不知道这三个字。
如果连王谨之都没办法,那此事是真的棘手。
“此事皆因南诏侯府而起,元景,我想去为崔大小姐寻找解药。”
王谨之凉凉挑眉,不以为然地笑着:“何时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