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唐突拜访,是想与崔大小姐合作。”他唇红齿白,谈吐间山河无色。
男人话锋一转,表情骤然严肃:“令弟良膺目前在我府上的赋云苑养伤。”
良膺二字入耳,崔良玉的手紧紧握住紫檀木桌一角,娥眉微蹙,神色颇为着急。
“不知膺弟为何受伤,又为何会在谨之公子府上?”确定膺弟还活着,她心中阵阵欣喜。
“阴差阳错,我府上一暗卫看到魏若兰与崔管家联合将膺弟打晕,抛入池水中,便施以援手,救了他的性命。”
骇人听闻的经过一字不落的传入崔良玉的耳朵,她心中的烈火熊熊燃烧。
没想到魏若兰这一世依旧死性不改,并且良膺失踪果真与崔管家有关。
崔良玉强压怒火,恭敬问道:“我想请教谨之公子,这件事应如何处理。”
“联手。”王谨之薄唇轻启,吐出两字。
她右手触了触左手中指佩戴的蓝宝石银托戒指,有些不清楚王谨之的意图。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倘若我们联手制造崔良膺死亡假象,骗过魏若兰等人,待他们露出马脚之时捉贼捉赃,此事便迎刃而解。”
男人一字一句,条理清晰,让崔良玉不得不佩服。
“那就按照谨之公子所言去办!”崔良玉微微欠身以表尊敬,脸上洋溢的笑容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目送男人衣带飘飘的背影远去,崔良玉按照计划,在礁石口安排了一具与崔良膺体态相仿,面目全非的死囚犯尸体,指示折枝引领崔管家的人马前去寻找。
崔良膺尸体一日未见,魏若兰就一日不与崔管家见面。
痛苦不已的崔管家听闻崔良膺的尸体疑似发现,兴奋的只穿了一件纯灰色长衫便出门查看。
一路上马车尤为颠簸,道路两旁的翠竹林惹得空气也染上了淡淡的竹香。
礁石口石碑处,男人血肉模糊的尸体让崔管家也难已下眼,看到尸体上的马蹄印,便知有可能是来往的商队所致,内心竟有一丝欢愉。
他吩咐两边的小厮,将尸体抬上马车,“三公子死相惨烈,不易被崔老夫人所见,抬到崔家柴房,等待下葬!”
小厮虽觉不妥,可不敢不听崔管家的话,只能照做。
听闻崔良膺尸体寻到,崔府上下的金丝红灯笼悉数撤下。
柳姨娘本就终日以泪洗面,听到这一消息直接昏厥,连带打碎了房内常年使用的青花瓷茶壶。
听闻柳姨娘一病不起,崔良玉心存愧疚,却强忍住没有前往拜访,以免打草惊蛇。
崔府上下一片哀愁,可听风轩内却是另外一幅景象。
魏若兰鹅黄色薄纱衣衫半掩,春光乍泄,崔管家笑眯眯的卧在花蝶金枝软榻上,一脸得意。
“我就说崔良膺那小子肯定死了,现在你放心了吧。”他沉闷的声音传来,大手直接附在了魏若兰的胸前。
“我当然只带他没那么命大......可不是放心不下嘛!”女人有气无力的声音,如山涧泉水流过崔管家的心田,他只觉血脉喷涌。
房中烛光闪烁,二人一夜旖旎。
晨光熹微,崔管家没有在听风轩逗留,穿好衣服便跨出房门。
崔家近日打算投资一处酒楼,钱款由他全权负责,这几日难以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