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见没见过这枚玉佩?若敢有半句谎言,我打折你的腿!”郑老爷醇厚的嗓音中掺杂了些许沙哑,话虽这样说,但心中却期待着郑瑜的否认。
谁知,已然神志不清的郑瑜虚弱道:“回禀父亲,这枚玉佩确实是我的,只是前些日子机缘巧合丢失了。”
郑瑜的话犹如一枚鹅卵石跌入了六月平静的湖面,虽然轻飘飘的,但却足以激起千层波浪。
崔老夫人没有发话,只是紧紧的攥住了自己手持的梨花木金鱼纹松枝拐杖,冷眼看着郑老爷如何处置。
气急的郑老爷粗壮的手臂迅速扬起,一巴掌便将郑瑜从长条木凳上打的跌坐在了地上,他一个翻身便将伤口压在了身下,不由得传出一阵闷哼。
“郑家怎么出了你这个逆子?说!博陵崔氏的蚕是不是你派人下的药!”
原本就头脑发昏的郑瑜,听着郑老爷口中不着边际的话,眼眶顿时红肿起来,嗜血般的吼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从前的郑瑜就算再怎么玩世不恭,也依旧对郑老爷恭恭敬敬,不敢逾越半分。
哪知今日的一番遭遇,已然将他内心积压的怒气逼到了极点,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眼看事态严重失控,一直立于角落默不作声的崔良膺忽而缓步上前,对着郑老爷拱手道:“郑老爷,博陵崔氏的蚕并非无药可救,只需拿出解药一切便可迎刃而解,只是不知这解药是否在郑二公子手中。”
闻言,崔老夫人也眯起了眼眸,忍不住对崔良膺刮目相看。
当下,拿到解药解救蚕才是最重要的,而究责真凶与清河崔氏满门性命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狼狈地跌坐在地上的郑瑜目光颇为凶狠,身上挂着的月缎阮知绸袍已然滑落大半,露出了紧实的古铜色胸膛。
他仿佛已经将牙齿咬碎般,所说的话已然模糊不清,“你们所说之事并不是我所为,就算今日见我杀了我也拿不出解药。”
郑老爷听着他说的话,只觉一阵头晕目眩,便堪堪仰了过去……
身后的小厮眼疾手快,立刻将郑老爷接住,下意识地按压着他的胸口,嘴中不停的念叨:“老爷!您怎么样了?”
望着眼前不切实际的闹剧,崔老夫人也觉一阵心悸,不禁轻叹道:“看来我不便再打扰了,只是今日之事希望郑老爷能给我一个说法。”
崔老夫人何尝不想迅速拿到解药?可她知道,如今的情形之下,就算再怎么逼问郑瑜也不会有不同的结果。
可不知为何,崔老夫人总觉得哪一环节出了问题……
直至崔老夫人的身影消失在庭院之中,郑老爷才逐渐缓过神来,沉声道:“将书房中那个贱婢发落至西北边疆。”
书房中的海棠以为默不作声便可逃过一劫,哪知郑老爷竟会如此心狠手辣,想让她沦为军妓。
海棠滚滚泪水从美眸中涌出,梨花带雨地跪到了郑瑜面前求饶,“二公子,看在我服侍您一场的份上,求您向老爷求求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