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落在观礼的宾客眼里,纷纷哑然。
却见王谨之躬身对着堂上的两人说道:“叔父、叔母,请赎谨之不敬,我父母不在,叔父叔母便为谨之高堂,可念及父母尚未见过昭昭,谨之便心中有愧。”
稍稍一顿,王谨之歉意道:“待他日我带昭昭见过父母,再去府上给叔父叔母奉茶赔罪。”
方才还哑然失色的宾客,顿时觉得王谨之孝顺至极,便是堂上的两人,此刻也是露出笑容说道:“你不必自责,这是应当的。”
崔良玉感激的瞧着身旁的男子,只是此时不便多言,只好放在心里。
人群中,那张清丽的脸变得铁青,眸子中满是嫉恨,恰巧被一旁的瞧了个正着,好奇道:“崔二小姐,你莫不是不舒服?”
崔良青赶忙收回目光,装作气愤道:“竟是有人胆敢在婚礼上陷害我大姐姐,我怎能不生气?”
三言两语含糊过去,崔良青不敢再表露心思。
婚礼继续,很快到了送入洞房,便在这时,有人喊了一声“宫里来人了”,整个府邸都安静下来。
来的是一个小太监,身后跟着两人,抬着一块牌匾,小太监对着王谨之说道:“谨之公子,恭喜恭喜,皇上无法亲自前来,着咱家送上贺礼。”
皇上并未亲自到场,却派人送来一块牌匾,上面是亲笔所提的三个大字——麒麟府。
由此可见,皇上对这场婚礼的重视。
南诏侯府,宾客笑声不断,每个人脸上都满是喜悦,唯独李沣晏,从婚礼开始,便冷着一张脸,从未出现过片刻的笑容。
一身喜袍的云笙歌独自坐在床榻上,想着方才李沣晏疏离的眼神,心里很是难受。
那日赐婚时,她以为李沣晏只是不好意思,毕竟两人也只见过一面而已,可今日才知晓,李沣晏确实是不喜欢她。
莫不是……自己做错了?
天色渐晚,最后一抹光亮落下。
不知多久之后,门被人推开了,李沣晏一身酒气,从外面走进来,停在云笙歌面前,却未去掀她头上那一块红纱。
只是神色冰冷地看着她,没有厌恶,却也没有丝毫喜悦。
仿佛他没有任何的感情一般。
最终,还是云笙歌自己扯下了红纱,瞧着面前的男人,眼底难掩失落,轻声道:“子聿,我的心思你知晓,可我却未曾问过你的心思,这是我的不是,若……你无法真心接受我,我不会强求的。”
“好。”自接亲开始至此时,李沣晏才说出第一个字,却是狠狠刺痛了云笙歌。
李沣晏恍然不觉,转身便要走,“公主早些休息,我去拿一床被子,睡在外厅。”
虽是对云笙歌并无感情,可两人已是夫妻,李沣晏还是要照顾一下云笙歌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