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大嫂乃是京城第一才女,便是我大哥也曾败给你,谨文不才,想与大嫂讨教一番,不知大嫂可否赏脸?”
幽深地眸子瞧着崔良玉,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
这位大嫂到底是个女子,便是再有才气又如何,当真会如传说中那般?在他看来,必然是夸大其词。
王谨之微微蹙眉,今日是接风宴,王谨文却上来便要给崔良玉一个下马威,难以掩饰面上的不悦,冷声道:“谨文,你这是何意?”
“大哥莫要生气,我并无旁的意思,只是很少见到有才气的女子,今日见到大嫂,一时失言……”
随口解释完,王谨文故意挑衅道:“不过大哥这般着急,怕不是大嫂这个名头……”
尚未说完,崔良玉大方得体地笑了笑,轻快道:“第一才女的名头不过是他人吹捧,若二弟真想与我讨教,我倒是也不好拒绝。”
王谨之眉头皱的更深,只是想到崔良玉的才气,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既然自己这个弟弟想要给昭昭下马威,便让他自讨苦吃去吧。
王谨文眸子微亮,缓缓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客气了……大嫂不如便以这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作一对如何?”
众人的目光皆在崔良玉身上,她并没有怯场,只是稍一沉思,盈盈笑道:“作对倒是无妨,可今日却是接风宴,本该其乐融融,二弟让我作对,是否不妥?”
听她说完,场间已然安静。
方才还信誓旦旦,以为崔良玉定然是名不副实的王谨文,此时却是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吟诗作对,本就是文雅之事,可作对二字,也确有与他人过不去的意思,如今被崔良玉点出来,他的脸上好不尴尬。
“不过二弟既然出了题,良玉不可不答,不如便借着今日之景,吟诗一首……”崔良玉出口成章,一首诗已然念了出来,恰好迎合此时的热闹场面。
只是听闻这首诗,王谨文便已经知晓,崔良玉不是浪得虚名,她的才气确实过人。
此时,王堂谢与王柳氏对视一眼,面露不喜。
他们本就不喜崔良玉,现在更觉得她锋芒毕露,这种女子与儿子朝夕相处,想来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爱与教养,他们并未言说。
王柳氏眸光微动,顺势转开话题,“谨之,你这次进京,可碰到什么难事,生意可还好?账面有没有问题……”
一连问了数句,都未曾提到崔良玉这个儿媳只言片语,仿佛她根本不是琅琊王氏的儿媳一般。
王谨之知晓母亲是故意给崔良玉难堪,三言两语将问题答完,温和一笑说道:“尽管碰到诸多困难,此行能与昭昭共结白首,便已无憾事……母亲或许不知,清河崔氏几番遇到麻烦,都是昭昭化解,此等良妻,怕是整个大禧国也找不出几个……”
听着这话,崔良玉脸颊微红,如此抬举她,当真让她不好意思。
王柳氏并未接他的话,又继续问其余事情,可不管她问什么,都会被王谨之引到崔良玉身上。
几次之后,王柳氏也不好再故意针对崔良玉了。
这时,突然有小厮来报,“老爷,夫人,陈郡谢氏的大小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