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院子里,被阳光映得闪闪发亮。
怎么会如此之多?
纤纤玉指紧握,谢念瑶看着这些嫁妆,脸色很是难看。
如此多的嫁妆,莫说陈郡谢氏能不能拿得出来,便是可以拿出来,陈郡谢氏又怎么舍得?
再看自己送来的珍宝……都已经无法入眼。
王柳氏看完清单,神色复杂地瞥了崔良玉一眼,唇瓣紧闭。
莫说是他们,便是崔良玉,瞧着如此多的嫁妆,也是有些意外,她未曾想到,祖母会如此尽心尽力。
想来是担心她在琅琊王氏受了欺负,这些嫁妆送过来,便是让琅琊王氏看看清河崔氏的底气,真要叫她受了气,祖母怕是也不会忍下。
念及此处,崔良玉心里很是感动。
春桃雀跃地跑到崔良玉身边,嘻嘻笑道:“大小姐,数日未见,可叫我想死你了,离开大小姐身边,好生不适。”
“怎的还如此称呼我?”崔良玉瞥了眼王柳氏,见她并未听到,这才压低声音训斥道:“这里不是家里,说话办事都仔细一些。”
“夫人放心,我晓得。”见她拧着眉头,春桃忙点了点头。
谢念瑶此时已经没了心情继续留在这里,与王柳氏说了两句便匆匆离开了,甚至没有抬头看崔良玉一眼。
令人将嫁妆都收起来,王柳氏就让崔良玉与王谨之下去了。
本想着用谢念瑶敲打一下崔良玉,可敲打不成,反倒是让自己丢了面子,发作又不好发作,只能将苦楚自己咽了下去。
春桃与折枝来了之后,崔良玉身边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两日后。
王谨之告知她一个消息——吴中要举办一年一度的冰嬉比赛了。
“冰嬉比赛?”崔良玉蹙了蹙眉,“我倒是见过几次,可却并未参加过。”
京城不同吴中,便是深冬时节,冰面冻的也不厚实,只有偶尔才足以支撑人在上面嬉戏,是以冰嬉很是少见。
“既是如此,我便帮你推掉吧。”王谨之眼里只有崔良玉,只要她安好,无论何种决定都可以。
这时春桃却是拍了一下脑门说道:“我想起来了,今日出门时,我就听到有人说起,好像冰嬉比赛今年的东家是陈郡谢氏。”
陈郡谢氏?
崔良玉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一双清澈的眸子比春日里的溪水还要明亮。
王谨之眸光微动,忽而挑唇一笑,摊开手,白皙的掌心间顿时多了一个柔软。
他的眼睛生的极,漫不经心看人的时候最令人心动,似乎不满崔良玉的走神,欺身逼近,盯着她道:“正是陈郡谢氏。”
方才他没说,便是不想给崔良玉压力,却不料叫春桃说了出来。
崔良玉目光一动,就见面前男人那骨节分明的手在她鼻翼上轻轻一点,笑的和煦:“就算是谢家主东又如何,琅琊王氏在吴中也不蝼蚁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