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兜兜转转,又把话头甩到了谢念瑶那边,她不免神情一囧。
却说这身后百姓议论纷纷,这新妇远嫁而来在这儿没有傍身的家产肯定站不住脚跟,弄点这些京城的特产又如何,还没有板上钉钉,人家又怎敢给这位大小姐品尝。
一时之间,百姓两边倒。
却这时,有几个丫头并着两个婆子近来磕头,两个婆子偌大,穿戴整齐,干干净净,看上去可不是普通妇女,她眯了眯眼睛,倒是春桃附耳提醒:“少夫人,这几个是夫人那边的人。”
丫鬟奉上几个托盘,递与谢念瑶,上有几个玉佩,看上去玲珑剔透,便是不菲之物。
谢念瑶自是困惑:“你们是伯母身边的人?”
老婆子盈盈一礼:“谢小姐,这是我们夫人赠予你的,你今日送去的糕点,夫人配着粥也喝了几口,谢小姐你有心了。”
“应该的,我与伯母亲如母女。”
想不到王柳氏竟如此不顾崔如玉的处境,竟公然帮着谢念瑶,看来清河崔氏这样的世家,在她这个破败的大小姐面前,不堪入目。
街市早就未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议论纷纷,老婆子对着崔如玉微微福身:“少夫人,夫人近日来没有胃口,已多日不曾用膳,刚刚谢小姐送了几叠糕点,治了夫人的病,还请夫人不要为难谢小姐,夫人在家候着少夫人你呢。”
最后一句轻飘飘的,只身边这几个人听见。
春桃替崔如玉不平,要上前辩理,却被崔如玉不动声色的拦了下来,她对春桃摇了摇头,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内,崔如玉握着手炉,趁着车夫调转车头时,挑开马车窗帘瞅着沾沾自喜的谢念瑶,不由冷笑。
“小姐!”春桃怒气之下,连少夫人都不喊了,“好歹夫人也是琅琊王氏的主母,怎么能在外人面前帮着谢小姐呢,还有那个谢小姐,一张利口能将黑说成白......真惹人厌!”
外面那些意犹未尽,还想看热闹的百姓几乎是一路跟着王府的马车,到了琅琊王氏大门口。
王崔氏和王柳氏不合,很快就成为人津津乐道的事。
暖香阁,屋内的气氛压的着实难受,这屋子里面熏染的佛香袅袅升起,不说心神宁人,打了帘子就喘不过气来,这香浓了些。
王柳氏靠着床榻,听到帘声拂动的声音,余光就瞧见有人从屋外进来,立时掩唇咳嗽了几声。
崔如玉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往床榻前走了几步行了礼,随后压低了声线:“母亲,昨日里元景还未提及您病重的消息,这病来的汹涌,怕是一时好不利索。”
此刻听了崔良玉的话,正中下怀,她这刚进府,她就病了,说不定这命格太凶,克她,她一声苦笑:“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了,明日我请高僧过来瞧瞧,怕是府里进了什么脏东西。”
崔如玉垂眸轻抚着手中的手炉,掩住眼底的冷意,她有幸能重生回来,就断不会在踏之前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