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僵持着,见崔良玉不说话还在暖香阁不走,当下她蠕动嘴唇,有些不耐的说:“母亲有些累了,你要是无事就退下吧。”
崔良玉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她站起身来,那白玉镯在她细瘦的手腕滑下去,晃来晃去:“今日除了来给母亲送炭,还有一事特地过来相告,过会儿我便去谢家给念瑶妹妹赔罪,相信母亲病应该会好得快些。”
“当真?”
崔良玉笑起来,本就美艳的面容更是鲜活,可说出来的话差点让王柳氏吐血:“当真,不若母亲的病恐怕是难好,我要落个命煞的称呼。”
暖香阁的院子是三进的大院落,这圆形拱门就有四个,最前面是一个外院门,有两个婆子在那边守着,平时扫扫地。中间则是一个大院落,暖香阁是主宅,坐落在两间厢房的中间,往后是一个后罩房,专是下人的居住所,这院子不大不小,倒是应有尽有,在院落挖了个荷塘,塘中还弄了个凉亭,两边就是几条分叉开来的小道,便有假山灌木。
这样的房屋陈设在世家里并不稀奇,崔良玉领着春桃出外院的时候,前面却突然传来温淳却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大嫂竟来拜望伯母吗?”
他一袭青衫以竹簪束起,衣服是上好的丝绸绣着雅致竹叶的花纹,腰间系着犀角带,还缀着一枚白玉佩,身皮粉恶一件白色大麾,靛蓝色的长袍袖口袖边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整个人丰神俊朗。
“作为儿媳,母亲病重,我自是要来探望。”
面前而立的王谨文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他目光平静似水,明明是温润矜贵模样,四目相对的那一瞬,崔良玉分明看到了他眼中沉稳高深的城府。
仿佛所有的力量都蕴藏其中,成了深不见底的潭。
她二世为人,这样的眼神怎么看不出?
崔良玉紧紧盯着王谨文,便要离开,可谁知王谨文先两步并前,一个精巧的荷包便塞在了她的手中。
她面色立即变了,细长的手指攥着荷包,依稀能闻到上面淡淡泼茶香,她紧张的垂眸看着这荷包,心如擂鼓。
“大嫂再见。”王谨文凝着崔如玉精致如画的五官,一派淡然的作辑,长袖一挥就要踏入暖箱阁的正院立。
折枝忙快步上前,将他拦住,眸中怒火中烧:“谨文公子,你怎么能对少夫人如此无礼,这可是......”
崔如玉喉咙发紧,却还是严厉出声:“回来,让他走。”
折枝虽又不甘,却也不能违抗命令,只能让王谨文离开了,这两个同是琅琊王氏的嫡子,怎么就相差这么多?这位堂弟一表人才,竟会做出这么浪登子的事情,自家积累的名声恐怕都会被他败的干净。
崔如玉攥着手中的荷包,眸色冷清凌厉,这荷包上怎么会有泼茶香的味道,元景?谢念瑶?不会的,只是香味一样,并不代表什么,她得冷静,不过她的脚步不由踌躇起来,这也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