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公得了令,屁颠屁颠地下去了,很快赵泽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这时候他所看到的皇后就不再是之前的那一个慵懒略显疲惫的女人了,而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国之母。这种能力,基本上皇室每个人都具有的。
“臣赵泽,参见皇后娘娘。”赵泽进入殿内,对着坐在上首的皇后跪了下去。
即使两人是兄妹,但皇后毕竟还是皇后,依旧是东篱的一国之母,身份上的压制是改变不了的。
“哥哥,许久不见了,不知这时候来找本宫是什么事?”皇后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亲自俯下身子扶了赵泽起来到一旁的座位上坐下。
虽说两个人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感情了,但有些表面工夫还是要做的,毕竟她的皇后之位还需要赵家的支撑,赵家也需要她这个做皇后的作为倚仗。
这个哥哥有时和她的那个傻女儿一样,一样的不省心,果然是应了那句“外甥肖舅”啊!
赵泽环视了一眼凤栖宫里的宫人,皇后见了他的反应,就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都下去。青冉和青安率先就带着人出去了,还贴心地关上了门,两人一个人守在一扇门旁边。
此时赵泽已经平静下来了,脸色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这么难看,但他还是没有直接切入主题,而是旁敲侧击地问皇后。
“臣也是刚下了早朝就赶到娘娘这里来了,不知娘娘可曾听闻了今日早朝上的动静?”赵泽带着微微的试探,想先了解皇后究竟知不知道此事。
“哥哥这说的是什么话,后宫不得干政,我虽是一国之母,但也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能够打听到早朝上的事情。”皇后觉得有些好笑,优雅解下衣服侧边上的手帕,挡住了她唇边的笑意。
她微微敛下了眸子,长长的睫毛挡住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今日她整个人都不是很精神,被玉华缠得都忘记派人去打探前朝的情况了,今日的早朝上可是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她心中虽然满是疑问,但她却没有问出来,既然是赵泽亲自来找她,那么赵泽就一定会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她,她只要等着就好了。
没错,她是这么想的,但是赵泽心里就不怎么舒服了,他这个妹子是愈发地不将他这个哥哥放在眼里了。皇后又如何,那还不是他的妹妹,这有什么好得意的,她想脱离赵家,这辈子都不可能。
“娘娘何必如此,这里没有其他的任何人,娘娘到底有没有派人在看着前朝之事,你我都是明白人,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赵泽的语气带了几分的阴阳怪气,可见其心中是极其不满皇后的态度。
月光笼了大地,西亭在月光照耀下影影绰绰,倒显得亭中的人影似画中仙子。
欧阳晓汐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那人影,那人若非是生在皇家,怕是会一生幸福快乐的吧!虽说她总是嘴上不饶人,但事实上是一个单纯善良的人,便是自己看惯了人心险恶,也实在无法想象她会在暗地里露出那样阴狠毒辣的神情。
“你,你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呢?”月雪柔缓缓转过身,表情狰狞。
欧阳晓汐自嘲般笑了,果然是她胡思乱想了,这人这辈子怕是逃不出皇家的泥潭了。
“真不愧是西楚公主,但用蛊虫给我送信,公主不觉得大材小用了吗?明知一定会被我毁了的。”欧阳晓汐缓缓步入西亭,在石桌前坐下。
“哼,若是在西楚,哪儿会这么麻烦。”月雪柔也随着她坐在对面,嚣张地道,“倒是你,半夜与我私会,不怕惹人怀疑通敌叛国吗?”
欧阳晓汐平静地看着她,“那公主呢?公主是他派你来的?还是?”她话语一顿,微微站起,隔着桌子凑近她的耳,“还是自己逃出来的?”
月雪柔一惊,不自觉地退后半步。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泄,但微微颤抖的身子和闪躲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她在恐惧,是的,极度的恐惧。
她的反应自然全部落入了欧阳晓汐的眼里,她的唇微微勾起,懒懒地倚在石桌上,道:“棋子如此不听话,他怕是头疼的紧吧!”说着,她把手中的一个小盅推向她,里面赫然是两只半死不活的虫子,一只是所谓的“信使”,另一只么……
月雪柔看了一眼,脸颊微红,立刻撇开脸,道:“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我找你来也不是让你来教训我的。”
“哦?”她挑眉。
月雪柔低下了头:“他没同你一起回来吗?”声音渐渐变轻,到最后连她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他?”欧阳晓汐唇角的笑意收敛,“公主殿下大半夜不睡觉把我约出来就是来说些儿女情长的?”
“我……”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蠢事,正因为是在东篱,月落会把她看得更紧,可她控制不住自己啊。只要想到她回来了,那么他也一定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