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想破脑袋都想不出都城里有谁是这般有才华的,就只能够好奇地转头去望。
只有太子三人不动声色,墨逸修浅浅一笑,能够让父皇如此欣赏,狠下私心的人可不多,现在这都城里,恐怕只有那么一个人了。
很快就有小公公引着一个手持纯白玉笛的白衣公子走了进来
“老臣惶恐,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帝师一职事关皇子,一个没有任何资历的人如何能够担此重任。”一老大人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声音苍老,脸上却满是坚定。
这老大人是三朝老臣,一心效忠于皇帝,在朝中威望甚重,便是皇帝也要恭恭敬敬地称他为老师。如果他也站出来反对此事,那么皇帝也要好好再考虑一下此事了。
“臣附议。”近七成官员皆站出来表示不同意,还有两成的人持观望态度,皇子们则是默不作声。
“都说君子远庖厨,你倒好,天天往厨房里钻。”
“君子曰:食色,性也。美食美酒美人,一个不少,这才是人生。”慕清秋一想到自己只能
“为人师表,要端正风范,以身作则”
月光笼了大地,西亭在月光照耀下影影绰绰,倒显得亭中的人影似画中仙子。
欧阳晓汐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那人影,那人若非是生在皇家,怕是会一生幸福快乐的吧!虽说她总是嘴上不饶人,但事实上是一个单纯善良的人,便是自己看惯了人心险恶,也实在无法想象她会在暗地里露出那样阴狠毒辣的神情。
“你,你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呢?”月雪柔缓缓转过身,表情狰狞。
欧阳晓汐自嘲般笑了,果然是她胡思乱想了,这人这辈子怕是逃不出皇家的泥潭了。
“真不愧是西楚公主,但用蛊虫给我送信,公主不觉得大材小用了吗?明知一定会被我毁了的。”欧阳晓汐缓缓步入西亭,在石桌前坐下。
“哼,若是在西楚,哪儿会这么麻烦。”月雪柔也随着她坐在对面,嚣张地道,“倒是你,半夜与我私会,不怕惹人怀疑通敌叛国吗?”
欧阳晓汐平静地看着她,“那公主呢?公主是他派你来的?还是?”她话语一顿,微微站起,隔着桌子凑近她的耳,“还是自己逃出来的?”
月雪柔一惊,不自觉地退后半步。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泄,但微微颤抖的身子和闪躲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她在恐惧,是的,极度的恐惧。
她的反应自然全部落入了欧阳晓汐的眼里,她的唇微微勾起,懒懒地倚在石桌上,道:“棋子如此不听话,他怕是头疼的紧吧!”说着,她把手中的一个小盅推向她,里面赫然是两只半死不活的虫子,一只是所谓的“信使”,另一只么……
月雪柔看了一眼,脸颊微红,立刻撇开脸,道:“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我找你来也不是让你来教训我的。”
“哦?”她挑眉。
月雪柔低下了头:“他没同你一起回来吗?”声音渐渐变轻,到最后连她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他?”欧阳晓汐唇角的笑意收敛,“公主殿下大半夜不睡觉把我约出来就是来说些儿女情长的?”
“我……”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蠢事,正因为是在东篱,月落会把她看得更紧,可她控制不住自己啊。只要想到她回来了,那么他也一定会回来,她就坐不住了。
“重要吗?”不同于刚开始的戏谑,她眼里尽是凉薄,“他的消息比你的命还重要吗?两个注定无法在一起的人,何必再有接触。”她跑出来,月落不可能不知道。
月雪柔表情似哭似笑,自嘲一般:“如果可以,死了不也是种解脱。”她不想再背负着那么多的罪孽了,可那个人不会让她死,她还有些利用价值。
“欧阳晓汐,你以为自己能比我好到哪去,在这场权力斗争中,你也逃不掉。他这次亲自来,就是为了你。”
“他就是个疯子,为了权力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即使是他刻骨铭心的爱,也抵不过他的霸业。”
“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存在软肋的。”
只留下这几句话,她狼狈地逃了,即使什么也没从欧阳晓汐那里问出来,她还是逃了……
欧阳晓汐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倒也只是笑笑,她们都是同样的,谁又有太后资格说谁呢!
明月渐渐隐入云中,薄纱般的月光散去,徒留下不见五指的黑暗。
微风轻轻拂动她的裙摆,带着几分深夜的凉意。
静谧的夜里,身后的脚步声显得尤其清晰。欧阳晓汐转身,来人倒是使她一惊,随后便是淡淡一笑。
“墨王殿下也有夜半赏月的兴致吗?”
“不及郡主与人私会。”墨千城缓缓步上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