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总管盯着她的背影,有些不确定了。
“张妈妈。”丁总管唤张婆子,“春桃以前就这样胆小吗?她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变化?不管是多小的变化。”
张婆子觉得他这话问得奇怪,但还是努力回想,觉得春桃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毕竟她管着整个膳房,不会一整天有事没事盯着一个小丫鬟看。
“管家,这······春桃毕竟进府不久,有点胆小也是正常的。至于变化,哎呀,奴婢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变化。”
丁总管甩袖,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他昨天查了查春桃的背景,没查出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家境贫困的女孩儿,父母双亡才无奈进武侯府做丫鬟的。
也没有其他亲人可以证明她的身份,只能他自己来试探。
现在最可疑的就是她熬的的药太好了,不懂医理的人是很难熬出来的。根据他的调查,春桃应该是不会医理的,她父母也与医术没有任何关联。
丁总管状似不经意地走进了隔间里,就看到了她正抓着一把药材抓耳挠腮,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决定药材的先后,最终将那一把药材全部塞进罐里,加水,然后给火里添柴,将火势控制在小火。
他皱了皱眉,这熬药的动作是挺熟练的,但对药材的把控却惨不忍睹。
但这还是无法打消他内心的怀疑,很有可能只是在做戏。
他靠近欧阳晓汐,没有出声,观察着她的手,一点都不像是贵族小姐的手一般白皙,而是有很多成年老茧。
欧阳晓汐一直盯着药罐看,时不时打开罐子看一看里面,好像是觉得差不多了,就将药都倒了出来,端给丁总管看。
丁总管看了看,熬得还算是可以,但却没有充分发挥出药材的药效。而且他整个过程看下来,有些基本的操作并不是很标准,他也没有看出有什么假装的痕迹。
“你这是真的一点药理都不懂吗?”他出口询问,“那之前的药膳又是怎么会熬得这么好的?”
他现在还真的无法分辨其中的真假,对自己的怀疑也有些无法确定了。
欧阳晓汐低下了头,眼睛有些许发红,声音中带了些哭腔:“奴婢小时候家境艰难,娘亲当年生下奴婢的时候伤了身子,卧病在床,每每都要喝些补气血的药,可药材太贵,娘亲不愿喝药,奴婢只能求着药店老板施舍,再分批熬进粥里让娘亲喝下。”
“怕娘亲尝出来,又怕药材太少无法发挥作用,就求了个善良的老大夫手把手交了奴婢该怎么熬。”她有些哽咽,用手抹了抹眼泪。
丁总管点了点头,也不知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就端着药走了。
今日这次试探让他更加疑惑了,要么就是她是完全无辜的,要么就是演技太高。
他也不是不能“宁可错杀,不放一个”,但他没有主子的命令是万万不敢动那位的;赶出去也是可以的,但是能混进一个就能混进第二个,还不如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待着更加保险。
他之后的行动看来要更加小心了。
欧阳晓汐看着丁管家离去的背影,吸了吸鼻子,这次她可是拿出了全部的演技,下了老本,要是这次不抓到那个细作,她绝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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