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落落大方的对为首顾玉成笑道“公子就是顾文月师兄了吧?冯源能带你回来,想必是实现了自己渴求的愿望。”
顾玉成保持距离的笑笑,冯源连忙上前介绍道“这位便是彩雀织的老板娘。——锦织。”
锦织不等顾玉成做什么便先开口道“顾师兄先坐,我去炒些菜招待各位。”
于是众人便很是自然的落座下来。
整张桌子共十二椅,围绕着圆桌。
若以顾玉成的椅子为第一号,那依次下来便是南寻、荀葵、常山还有冯源。常山算是四号,冯源五号。
常山直接开口问向顾玉成“顾师兄,大小姐不是说好会派长老来吗?为什么,还不派人来?”
顾玉成沉思片刻,看向冯源。片刻后顾玉成选择放下戒备,坦诚说道“钱阳臻,不会派任何人来支援我们了。”
话语一出,常山三人顿时惊讶的看向顾玉成,唯有南寻在调整气息与灵力。方才震慑百里廓,虽未出手,但南寻的灵海多少还是有点儿损伤。
常山站起来“为,为什么啊?——难道钱家不想要北商街?”
顾玉成摇摇头“钱家内部,看样子也不是我想的那般和谐。我现在也很难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冯源很快冷静下来,牙齿不断咬着下嘴唇,重复几十次后终于开口道“没有钱家的支持?不可能——钱家不可能放过一条商街的利益。肖家有的是家产,割肉不至于伤筋动骨。可钱家,可没有肖家那么大的体系,所以…我想,钱家应该不会想要放弃整个商街。”冯源的分析引开众人的目光。
冯源被众人注视,多少有些不自然,咳嗽几声缓解尴尬后,冯源接着说道“我想,钱家应该也不会放弃顾师兄。钱家这一代的弟子,实力可能有比顾师兄还高的,但,声望方面,恐怕没有。
顾师兄,就是钱家的代表。所以,我想不明白,钱家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正当众人沉默是,锦织端着一盘菜。放到了冯源面前。
冯源见状,立刻起身端起,放在了顾玉成的面前,顾玉成也是愣了一下,随后转给了南寻,南寻于是笑着打趣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先吃饭,吃完饭今晚先想想,想好了,想明白了,明天再商量。”
众人于是点点头,锦织看着立在顾玉成身旁分外恭敬的冯源,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冯源曾施舍过自己很多次饭,锦织因此喜欢冯源。
可能在别人眼里,柴米油盐里诞生的爱情,都是毫不烂漫的爱,与其说爱,不如说将就。
可在锦织眼里,将就什么的,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了解自己真的能得到什么,自己真的想要什么,然后就去选择不将就。到头来,白发成空一场愁。又有什么用?
锦织就是喜欢这个在自己饿得发昏的时候会给自己食物的男子,就是喜欢他那孤寂的身影。
老套落俗的是故事,永不褪色的,才是爱情。这才叫,浪漫。
锦织还是第一看到冯源如此甘心的匍匐在一个人的面前。
众人草草吃了一顿饭,便在顾玉成的吩咐下,各自回到了屋子里。
顾玉成则转身投入门外,他打算从那神秘男子的身上,得到蛛丝马迹。
而冯源则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当夜色泼到天水之中,便将整个天染的墨黑,唯留下几颗石子泛着白,在天水中躺着,成了星星。
夜深,锦织缓缓推开冯源的门,却见冯源在接着星光,搓着自己的头发。
锦织移步到冯源身旁,冯源回头,向锦织点点头“怎么还不睡?”
锦织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他或许是请你吃鱼了。但仅仅这样,你就为他如此殚精竭虑,值得吗?”
冯源一愣,随后笑道“我不过为你做了几顿饭,你便许我以一生,值得吗?”
锦织微微惊讶,随后重重点头“值。值得!”
冯源于是笑道“请我吃一顿饭,这没什么。但敢于当着所有人的面,为我说话,不惮众人的嘲笑,甚至不羞于为我折腰,这便值得了。——虽然我也不清楚是不是因我那一声孟尝君,他才选择那么做,还是因为什么。总之,一个落魄的人能遇到一个平等对待他的人,实在太难了。”
“那怕仅仅是尊重,我也要为他用尽一切所能尽的力量,用来报答他。仅此而已。”冯源笑了笑“说实话,一开始,我想做他的士,他却不答应。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他到底是像孟尝君那样,为招贤纳士而刻意做出礼贤下士的举动?还是只因为我的那一声呼喊而一时兴起?”
锦织笑笑“我不清楚。或许他本就是一个会注重他人的人呢?”
冯源一时愣住。
是啊,如果顾玉成本就是这样的人呢?
“顾师兄,确实是那样的人。”一个声音突然出现。
冯源惊吓至极的看向声音来源,却见竟是常山站在门口。冯源立刻喊道“无礼!不知道敲门吗?你想吓死谁?”
因为同样追随顾玉成的原因,冯源最后还是没有骂出口。
常山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哈哈,哈哈,抱歉抱歉。可能无礼了一些,不过我想说顾师兄确实是一个会主动尊敬他人的人。可能,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吸引你吧。”
冯源略显阴沉的看着常山“所以,你为什么站在这儿?”
常山连忙解释道“我想如厕。可惜我找不到,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找到你这儿了。”
冯源上下打量一番常山“你就是常山吧?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怎样刚猛之人,结果这么随性,还很无礼。偷听我说话!”
常山抱怨道“别这么小题大做嘛,我只想来问问男厕在哪里?”
冯源指向门外“出门左转!”
常山“好嘞!”
冯源看着常山离开,无奈的叹口气“这家伙还真是,让人无语。”
锦织在一旁笑笑“说不定会是个了不起的家伙呢。”
冯源嘁了一声“他?不可能!我记得他坐着四号椅子,下回让他做十号,离我越远越好。不过,经过和他的吵闹后,我也想到了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