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假神女常念唤做姐姐的皇后苏钏茵沉了一口气,直接忽视了她,继续按照一开始的想法布置。
“你们这是做甚?怎么我说的话如今倒没了权重不成?”常念冷冷瞧着这殿中的宫女,眼睛中没有因为被忽略而觉得尴尬的神色。
“噢,难不成是苏姐姐觉得我说的没有道理,所以才不愿意听我一言吗?”常念如同是回过神来一般,言语间没有一点是客气的。
苏钏茵转头看着常念,双手叠着自然垂放在腹前,礼仪举止皆端庄,“并非我觉得你说的没有道理,只因规格就是如此,你还是莫要捣乱的好。”
常念笑了一下,没有丝毫要借着台阶下的状态,反而似要正面敌对,“苏姐姐哪里话,我这是好心提点,怎么能说是捣乱呢?我最起码也是在皇宫里待过一阵的,一些事情多少还是见识过的,宴会的桌具如此摆放,定然是出问题的,还有啊……”
常念说着便小步走到一个矮桌前,蹑着手指拿起了一个碗碟,“就以这碗碟来说,皇室举办宴会怎的如此寒酸了,往日不是使用金银制的便是琉璃制的,怎么到了如今就用了瓷的,这要是传出去怕是得遭人笑话了。”
“这是皇上特意吩咐的,太妃与各大臣都认同了此举,难不成你要反对?”苏钏茵左右看了一下,最后往前走了一步,看起来倒是有了很强的气势。
常念骤然一笑,笑得很是无情,“呵,这皇帝说的不对自然是要点明,那些大臣之所以会应和,也只是因为提出来的人是皇帝,若换作别的人提出来,只怕是早就群起否认了。苏姐姐,你也是傻,人前人后都不看清楚些,尽是惹出无端笑话,也多亏我提前来到这里,不然定然就真的闹出了笑话……”
“这如何能引发笑话呢?”这时候,又有一人走了进来,相较于常念的肆意张扬,河钰暖倒也闲的娴静文雅了。
“此时灾难频发,许多地方的岁供不能如数上交,国库自然比往年的缩少许多,皇上也正因是出于这种考量,自然而然便提了这个御令。”
河钰暖直视着转头看过来的常念,眼中讽刺意味越发明露,“城中制瓷业向来稳步发展,虽说也受到了一定影响,但制瓷总比金银琉璃造价低许多,即便是不小心摔碎了,也不足以过于心疼,若是你有何意见或高招,尽管向皇上提出便可,用不着在这里质疑皇后。”
常念被河钰暖眼中的讽刺给刺到了,心中不免愤然,于是又端起很久不曾发挥的可怜模样,“玉太妃可是丝毫不顾及我啊,好歹怎么说我也曾是你最关心的人,怎么如今……”
河钰暖不为所动,甚至是看穿了常念的预谋,“神女还请自重些,曾经怎能与如今相比,曾经你是可怜,如今你是可悲。自己选择的路,就莫要妄想着别人替你收拾。”
说罢,河钰暖偏头看了一眼跟在身侧的橘纱,后者立即会意走向了常念。
“玉太妃这是何意?”常念错开了橘纱伸过来的手,冷眼瞧着没有一丝温情可言的河钰暖问道。
河钰暖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皇上特意吩咐了,为保证今晚宴会正常举办,只得请神女离开,今明两日皆不可靠近此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