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把他放下便匆匆离去的马车,贺华鉴沉默了一下,然后便走到树下,静静候着。片刻后,便有十多名黑衣暗卫来到贺华鉴身边,恭敬地朝向他俯身拜了一下之后,为首的黑衣人才拉下他脸上遮挡住脸的黑布。
“公子,这该如何是好?需要属下去备一辆往回赶的马车吗?”
“不了,既然他们这般费尽心思将我送出,那便别扫了别人的兴。”贺华鉴看着参盛城的方向,语气很平静地开口。“先缓缓吧,这段时间定然是加倍留意我的出现,等他们放松戒备才回去,然后给他们一个措不及防。”
黑衣护卫面露犹豫,有些担心地问了句,“那辛弦姑娘她,该如何?”
贺华鉴转眸看了一眼,半晌才开口说了句:“我信她能好好的,即便我不在她身边……”
……
一连坚持了七天,辛弦日日都会有几沓半臂高的奏折需要看,而且这般连续审了几日,她都有些怀疑,这一天天的真的会有这么多公文需要处理么?
“天天都是些鸡毛蒜皮般的小事,而且十件事中必有七件是重复的,其余三件则是完全处理不了的事情……”
辛弦烦不胜烦,烦躁之下便将手中的一奏折扔向前方那几堆的奏折上。因为受到了冲击,这些本就放的不稳的奏折便被那股无形的力给推倒了,一本本的散落在桌上地上。
听到里面穿出来的东西掉落的声音,守在外边的宫女急急地跑进来看了一眼。看着那一对堆零散的奏折,跑进来的两名宫女互相看了一眼,便一齐退了出去,在门关上之后,其中一名宫女便快步往别的方向走去。
约一刻钟之后,那扇关回去的门再一次被推开,随后一名衣着华丽端庄的女子迈步走了进来,停步在刚阖眼休息了一会儿的辛弦面前,伸手拿起了一本奏折,随意翻看了一下,然后用这本奏折拍了几下桌面。
“神女这又是怎的了,虽说这奏折容易看的腻烦,但也不必如此将之打散,这最后忙活的,还不是姑娘你么?”
河钰暖将手中的奏折丢至地上,脸上满是责备。
辛弦随意抬眼看了一下,满不在乎地应了句:“河妃娘娘不也把这本东西随意扔下么,这怎么能全赖我?”
河钰暖一下便被辛弦逗笑了,如铃儿般的笑声传入辛弦的耳朵中,还略微有些刺耳。
“……你可真逗!”笑够了之后,河钰暖给了辛弦这么一个评价。
辛弦跟着嘿嘿一笑,别开头往背对着河钰暖的方向看去,眨了眨眼睛,顺便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