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河钰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野之中后,皇后郑氏挥了挥手便让身侧的喜鹊出去外边候着。
喜鹊面露犹豫,并不想离开皇后的视线范围,“皇后殿下……”
“出去,本宫想与皇上好好独处一阵子……”皇后郑氏神情坚定,此前展露的慈祥面容一扫而空,陌生的让喜鹊完全觉得她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奴谨遵殿下令,若殿下有时,便大声喊奴,奴会第一时间跑进来。”
皇后郑氏神色漠然,对此并没有任何反应,喜鹊也只好转身快步安静的地离开,并且还将门关了起来,自己站在了门缝之中,神色戒备的看着周围。
和政殿彻底安静了下来,安静到只能听到她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皇后郑氏费力的站了起来,然后朝床榻走了几步,最后堪堪坐在了河钰暖搬过来的那张软椅之上。
看着沈宗晁那苍白的脸,皇后郑氏伸出手轻轻抚了几下,眼神中有些哀伤。
“皇上,你还记得吗,这和政殿还是当时你我一同起的名字,原本寓意本是政事通顺,生活生顺而美好。当时的你我,本是一对足以让世人称道羡慕许久的恩爱夫妻。只是在后来,当河妃出现之后,这一切都变了,你变了,我也变了,你心中的最爱,已经变成了别人,对我的信任,也因为对我的爱的消散而变得了无踪影……你可是真的狠心啊,到最后就只留给我一个皇后的帽子,便再也什么都不留给我。”
皇后郑氏本来想抓着沈宗晁的手诉说这此前的种种,但因为他的手着实变得难以久抓,便只好作罢。
“皇上啊,既然你此后便不愿再分我一点的信任与爱意,那本宫便也不再需要了,只是这一切的委屈,总不应什么都不用偿还……”皇后郑氏看着被她拿出来的沈宗晁那很是枯槁的手,神情有些落寞地笑了一笑。
“如今倒是好了,这个皇位也该换人坐了,而我们的皇儿便正好是最佳人选……用你对我的爱意与信任用来交换皇儿更玮袭承皇位,这确实并不算亏。想来你也不会很惊讶的,毕竟他可是我们唯一有资格继任的皇子……”
皇后郑氏呆呆的看着沈宗晁那苍白的脸,思绪忽然飘远……这一切,似乎都有些过于梦幻了,皇后郑氏如此觉得。她不明白,河钰暖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忽然间,皇后郑氏对自己的原本想法和计划产生了怀疑。可即便如此,原本计划好的事情也已经展开,再难收回。
两日后的晌午,乌云密布在皇城的上方,似要降雪但又未降。随后,一声声哀怨的大钟声响彻了整个参盛城,经久不绝。
沈宗晁终究没能熬下去,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