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辛弦才走到榻边,正准备给躺着的人重新掖一下被子之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辛弦不动声色,仍是把被子给贺华鉴盖好掖好,然后后退了几步,认真观察了起来。
辛弦记得自己在送御医离开之前,有事先把贺华鉴的被子盖好,可就在刚才她回来的时候,他身上盖着的被子蓦然变成了半盖着的……难不成是有人趁着她去送人的时候偷跑了进来?但究竟想做些什么,辛弦也无法得知和查探。
辛弦想了半宿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便就此作罢。
叹了一口气之后,辛弦左右看了看屋中,刚好木架子上放置的一个铜盆,虽然整体完好但也被摩擦掉了一些痕迹。
随后,辛弦就走过去将铜盆拿起,准备去装半盆温水过来给贺华鉴擦一擦脸上的污渍。
然而辛弦刚将一只脚踏出门外,眼角余光就瞥见本应该毫无动静的被子忽的动了一下。见此情况,辛弦心中很是警惕。
辛弦维持一只脚已经踏在外面的姿势,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头略微偏着看着塌那边。在辛弦此时审视般的眼神的注视下,塌那边倒是没有别的动静了。
确定没有奇怪的事情再发生后,辛弦才转过头,拿着铜盆去取水了。
“……”
辛弦端着铜盆站在门边,盯着已经醒了并且坐了起来的贺华鉴,后者则是很无辜的看着她。霎时间,双双互相望着并不吭声。
“我怀疑你在耍我。”辛弦很是冷静地将铜盆放回木架中,一边说着一边转身看了过去。
贺华鉴看了一眼铜盆以及辛弦还拿在手中的擦脸手巾,张了张口找了一下自己的声音,“我没有……我是真的受伤了,因为救你而受的伤。”
辛弦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无情地冷笑一声,“你是不是内伤过重,脑子也被牵连受了重伤不成?”
贺华鉴随即盘腿而坐,神情严肃的盯着辛弦,“我自然是因为看你招架不住,想要救你方才冲过去,不然我也不会因此而受伤了……所以,我很感激你竟然能在一早就来到我这边,将我救起来和给我寻了御医……”
“我就知道你在装!”辛弦不等贺华鉴说完,就气到捞起手巾便往他那边挥去。
对于辛弦的此次打击,贺华鉴不躲不闪,就任着已经洗过了还没有扭干净水的手巾挥砸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