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安静的待了一会儿,辛弦扭头神情略显疲惫地看向还在那边几乎是瘫坐着的贺华鉴,然后有些不耐烦的喊了一声。
“别装了,人都离开了,还不起来,是想赖在我这里不走是吗?再不起来,我可是非常不介意这把剑出现在你脖子上。”
辛弦说着,便将剑重新拿在手中,右手已经按在剑柄上,并且随着时间一点点将剑往外拉。
贺华鉴微低着头,眼睛向上朝辛弦那边看去,见此情形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之时,才万般无奈恢复成正经模样,同时用手背把嘴角还没有擦掉的凝固血渍用力搓干净,之后才慢悠悠扶着椅把手站了起来。
“我也好歹是真的受伤了,你怎么就不来扶一下呢?”贺华鉴即便站了起来,但手仍还撑着椅子靠背上,神情和语气叠加起来,若不是辛弦还算是明白些这人的真实人品,或许还真的可能会被他给被糊弄过去了。
辛弦就这么冷面看着贺华鉴状同依依不舍般离开了寝宫后,才放下剑将大门阖了回去,并且挂上了门栓。随后,辛弦就往更里面走,然后回到自己的塌上,蜷缩着抱着自己。
然后,辛弦就开始在心里胡思乱想起来——或许在别人眼中看来,她真的很一无是处,而且还有些缺心眼明白的事情或道理,还是该猜到该看出的人事物,她都没有当下便明白或看出,直接就扫了别人的兴致。但是,又有谁能知道,她该明白的东西,该看出的东西,即便她当下没有明白过来,也在之后懂得了,只是还是装作不明白,以求功成身退。
但如今,虽然明面上还是这个状态,可是实际之中,有的已经开始变了,变得很猝不及防的那种。
辛弦觉得,如果前两天她没看错的话,贺华鉴当时给她那种感觉,是真的完全是对待另外一个人一般,然后到方才似乎又变回了之前的性格,不过还是有一些地方还是两者融汇了的。但无论如何,这个变了的地方也已经变了,再也回不去之前的样子了。
现在已经离开了一个,再之后,就算是还在身侧,但最后估计就只剩她自己一个人了。
但有时候,装傻扮疯确实也是一大有用的活命技巧。就比如刚才,若是她不装傻,那她即便逃离了这里,但也只是换了一个环境继续被禁锢着而已。相较之下,她还不如留在这里,也总好过离开了再也逃不脱的好。
辛弦想了许久,甚至连晚膳都忽略了忘记吃,而贺华鉴也没有像往常一般到点,见她还不曾吃饭,便会给送吃过去。最后,辛弦在层层的烦恼中,渐渐沉睡了过去。
贺华鉴在回到自己居住的那件小屋后,刚关上门,就猛然再吐了一口血,整个人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究竟是轻伤还是重伤,但最后贺华鉴才感受到,当时卫雍梧是绝对想要他命的,即便是给他留了生机,但也并不会直接放过这一次能让他受伤的机会。
在彻底昏睡过去前,贺华鉴脑海中想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辛弦又不能好好定时用膳了。
当夜晚完全暗下后,河钰暖在自己的殿中很是怡然的修剪着灯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