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弦话里话外都表示了自己真不行,赶快让她离开这里的意愿。只不过很可惜,这整间屋子没有一个人是愿意放她走的,这也是两个几乎为仇敌般的派系难得的共同意见。
无论辛弦如何挣扎或自我贬低,最后都没能成功离开这间屋子,而且她那已经喝空了的杯盏,又有人重新给她添满了。
“现在城外的那些逃难者亦或是外出未来得及回来的,都已经聚集了近两日,若是还不能得出一个好的处理方式,怕是容易引起城内外百姓的愤怒。因此,本王觉得,辛弦姑娘的法子,并不是不可行。”
待每个人的茶盏都重新添了刚煮好的茶汤后,沈北析首先站出来分析了一下情形。
“但也确实,辛弦姑娘所提的办法很难运用在实际之中,可彦相府所提的办法,不也是一时难以视线的吗?若是没有足够的理由,他们很难会自己依言去到某一处指定的行刑地,若是直觉在这城墙上大肆放箭身寸杀,只恐怕到时候无法清理,便也是一条死路。所以,还不如先试行一下辛弦姑娘所提之法,若最后发现所有人都已经患病,那便全都一起埋葬便可。”
虽然沈北析这番解析听着很合理,但还是会有人对此提出异议,“那又有谁能够保证,这些人会乖乖留在那一处看护的宫殿不会逃离?”
“若是不听话,那不就有理由杀鸡儆猴了?”河钰暖嗤笑一声,看向提出异议的谋臣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傻瓜一般。
这位谋臣也并非真的痴傻,对于河钰暖的嘲讽,他是气到脸一阵青一阵白,但身份的压制使他偏偏不能所有表现。
又一阵争吵辩论之后,一直无言的彦半江终于开口,最后还是认同了辛弦的想法,并且提出了一些继续解决的问题。
“若是将他们统一安置在一处较大,且内部能够将人独立开的宫殿中,那他们日常所需的吃食以及所需用品又该如何备置?”
彦半江手扶着椅子把手,稍偏头看着斜对面坐着的辛弦,眼神里很是考究。
“由城中安排人手统一安排烹饪制作,统一派送,不过这派送之人需要全副武装的去……不过,若是没有那种很大的锅,那便是比较反锁麻烦些的,除非能在短时间内赶制出一个体型较大,分为几层可以公用的蒸屉……”
辛弦刚开始气势如常,但在之后便越说越小声,因为她不确定这城中是否真的有人愿意给出自己的粮食给别人,还是连续月余的那种给予。
“神女所提之法确实新颖,老夫还真是头一回听说……”
辛弦干巴巴地笑了一下,心想:如果这彦相府不是一副臭脸的话,她可能还真的被这话给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