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药师其实从一开始就有留意到这个人,不过救人要紧,便没有细细询问。
“相公子,这位是?”
“在下族姓贺,在家排位第二,族辈现居于平江,但老宅在陇地。”听到白衣药师提到自己,贺华鉴转身作拱手礼。
白衣药师轻顿首,算是回应。“某也曾听闻过贺家以及贺二公子,今日也是头遭见了……”
白衣药师话音还没落下,贺华鉴就先行开口,“医师先生,我想我们应该不是第一回见吧?”
“你这话是何意?”白衣药师眉目略带疑惑。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旁恭敬的顾怜相眼神中也带着疑惑和谨慎。
顾怜相可以说是最好奇这位白衣药师身份的人了,可他就是找不到有关于药师任何身份来历的有用信息,只知道药师来源于浮卿山。
虽然他是有怀疑,但药师也并没有做过于他们不利的事情,而且在他之上的人,皆很信任这位药师,顾怜相也慢慢不再对药师抱有怀疑。
可如今这情况,顾怜相不得不再次起疑心。
贺华鉴略微一笑,还是恭敬,“不知医师可曾在平江呆过一阵子?”
“平江?”白衣药师一挑眉头,一只手背在身后。“那个地方,某自下山后可就没有去过!不过,某倒是知道有一人把那里当做盘踞点了。”
白衣药师转过身,看着对面的一座稍矮的屋楼,“贺公子怕是认错了人,将我误认为是我那榆木脑袋的父亲了吧?”
“父亲?”贺华鉴更加疑惑不解了。一个年近半百的人,会有一个看着不超过双十年岁的儿子?
“我那榆木父亲常常留在平江,行医救人,而我则是行走江湖,施药毒人,他善医,我则善毒。”白衣药师面不改色地说着,然后看了一眼顾怜相。
“相公子,我以为你是又笼络了一人,我才施手救人,可不要与我说是无缘无故相救的。”
顾怜相心有佩服,“药师先生还真是料事如神啊……”
白衣药师一听,脸立即了拉了下去,紧接着就甩袖离开了,头也不回。
“贺公子,你方也听着了,不如就看在在下费心请人来施救,你还是多考虑些时日吧?”
“我的人之所以会这般,也还多亏中了你们的毒,还想借此恩情来还么?”贺华鉴冷面看着顾怜相。
“可方才药师也说了,我的众多属下也都看到了,这人之所以会这样贺公子也发挥了不少力……若是全部皆为我的过错,我自然是无话可说,可并非全因为我,这我就不愿了。”
贺华鉴攥起了拳,眼神很是凶狠。
“那就真的很抱歉了,你怕是想多了,我做的选择,不会改变的。”
贺华鉴说完这句话,走过去推开门,把里面闭着眼睛如同沉睡一般的辛弦横抱起来,一步步往外面走。
顾怜相则是在楼上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挥手让那些想追上的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