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贺昼并没有说多少话,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在撑着头眯眼休憩。
等到辛弦被拖了下去,周月妕才开口唤了几声姐夫,但都没得到回应。
周窈看着也有些担心,便伸手推了一下贺昼。这么一推,贺昼便无力地倒了下去,脸色惨败,唇色发青。
原本以为没事的众人,再一次混乱起来。
“快,快去找大夫!”
……
辛弦挣扎了一下,呜呜地发了几声,可并没有人听到她的声音。她又在地上翻了几下,想要坐起来或者换个姿势……她现在差不多是半趴在地上的,手被压着,没一会儿就压麻了。
扑腾了好一阵子,辛弦才翻躺着倚着墙壁坐直了身体。
缓过气息后,辛弦就来回看着这个地牢。此时,她的鼻子里充斥着潮湿发霉的味道,脚搭在地上,只觉得地板都是湿的。地牢的可视度很差,除了远处从门口传来的的光源,就只剩在一个个牢外支起的火把油灯是光亮点,而且并没有多亮。
辛弦动了动耳朵,依稀听到别的牢内有东西在攒动的声音,还有老鼠的叫声。
辛弦抖了一下肩膀,头皮有些发麻……原来地牢是这个样子的啊,也亏得那谁能在这里顶那么久,难怪逃出去后是那副疯样子。
然而,辛弦还没完全习惯这个地方,牢门就被人打开了。不等她反应,来人就把手里的一盆东西全泼在了她身上。
……是一盆有这奇怪味道的泥巴。
辛弦抬起被绑的严实的手,用上面的麻绳简略擦掉了眼睛周围的泥水,然后睁眼看着来人。
很好,她不认识。
辛弦不慌不忙,擦掉嘴巴上的泥后才开口问,“不好意思啊,你们这是又要玩什么把戏?不仅把我五花大绑地丢进地牢里,还要刻意羞侮我一番是吧?”
那个泼了辛弦一身泥水的侍女,比别的侍婢年长些,但也比那些阿嬷年轻些。她此时正抓着一处盆沿,面上带着极浓的怒意,就像是她们之间有过什么血海深仇般。
“好一个伶俐牙口,时至如今,你居然还这么神闲气定,宛若无事般……当初老爷和夫人,还有姑娘公子求情救你,你如今倒是大好了,反而恩将仇报,不仅背义鼓弄歪术,而且还当众下毒谋害老爷!奴今日定然要让你这小人偿命!”
辛弦蹙眉一脸懵,完全听不懂这个人到底在讲些什么,那些什么歪术下毒,她根本就没有干过好吧?!
辛弦眼睁看着这个侍女从袖子里拿出一把短刀,拔开剑鞘,抬手就要往她这边刺来。
“姑姑且慢!”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举刀侍女停手侧身看去,只见贺华夙正大着个肚子,匆匆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