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惜当然不是那种安分的人,自然是会打扰辛弦干活。不过,在被阿嬷看到三次以上时,知惜便被警告了,之后她就没打扰了,只是在一旁恶狠狠地骂。没多久,知惜也嘲笑腻了,便没有再来了。
又过了一个月,辛弦洗桶的速度比一开始的时候快了很多,在量固定的情况下,用时已经缩短了一大半。这件事干完之后,她就闲着没事做了,直到下午才会继续去练剑。但因为她身上的味道有些重,当她训练的时候,原本那个空地又变广了不少,贺华鉴也没敢靠近。
于是又一日,阿嬷见到辛弦这么闲,又给她分派了一件累活,便是到小厨房那砍柴。辛弦当时可真的是差点惊掉下巴,她记得明明有人砍柴的,怎么就让她去做了呢?
不过,被分派这累活也不是没有好处,她从偷偷摸摸整吃的变成可以光明正大进厨房做吃的。当然,得是厨房没有人的时候才可以进去,并且得洗干净手脚,还得换套衣服才能进。
可对于砍柴,辛弦是真的一窍不通,偏偏又没有人教她该怎么砍,于是从洗完桶走到这边直到午饭时间,她只砍开了几根木头,还是比较零碎的那种。像样的柴也就偶然砍出来了一两块。
当辛弦接了这个砍柴的活,那边练剑训练就被取消了。于是,她从早上到晚上,除了洗桶就砍柴了。
再次过去了半年,辛弦手上那些练剑练出来的茧子,慢慢被砍柴砍出来的茧子替代了。
参定八年仲夏,这一年的夏天异常炎热。
辛弦是真的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了,而她也被别人三番五次的说去洗澡。她肯定是洗了澡的,就是洗澡的频率,大概就是半月一大洗,七天一小洗,头发看情况三至十日不等洗一次,都只能是忙里偷闲去洗的,用冷水洗。
砍柴的功夫磨练出来后,定量的柴,用时缩短,辛弦也有机会到处走。别的地方也就走了一两遍,而只有一处地方,辛弦每天都会去走好几遍——那就是贺华鉴单独辟开的一处浴池屋。
辛弦有几次趁着没人进去看过,也还挺大,池子可以用来当中型游泳池了,里面还有还多张屏风和垂挂着的不怎么透光的帘子。遮蔽性能虽然不算得是最好的,但因为附近都没什么人会来走动,每天来打扫清理的人都是定时来的,再者因为贺华鉴本人的身份,所以也不怕会被人偷看。
暗戳戳计划了几天,辛弦算着这日下午没人会来,便想着要来偷偷洗个干净舒适的澡,然后再把这些水重新换过就离开。
辛弦挠了一下有些发痒的手,鬼鬼祟祟东张西望。确认不会有人来之后,偷摸从草丛内拿出准备好的换洗衣裳,快步跑进屋子内。
此时,训练场——
“公子,您……您没事吧?”一个侍卫有些担忧地问道。
就在刚才,贺华鉴好生在练剑的时候,天空飞过一只鸟,好巧不巧地,就落下了一坨黏糊糊的东西在他头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