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曳睥睨了一下,用手帕擦着手走进了屋内。先是给辛弦简单的把脉,后又检查了一下她的后脑勺。见没什么大碍,便吩咐了一旁的婢女,让周月妕那边的人过来拖人走。
周月妕得知消息之时,很是愤然地拍了桌子,连在隔壁温习的贺华阈也打搅到了。最后周月妕还是陪着一张笑脸,将贺华阈哄回到隔壁,再让人去领人。
浮曳并没有让知惜轻松地走回去,还真就如她方才所言,要么就一直跪着,要么就拖着离开……走着回去,想的倒美。
周月妕气得直接去找了周窈和贺昼,直哭着数落浮曳如何如何的蛮横不讲理。
“浮卿观主乃是受我等之托前来救人治人,你带的下人差点把那个姑娘又弄伤了,人家自然会恼怒,不迁怒于整个贺家就算是好的了,你还想这么着?要我贺府因你的下人不听管制受牵连,然后被灭门吗?!”贺昼一开始本是好声好气的劝着的,但奈何周月妕就是使劲儿的哭诉,再好脾气也该恼了。
周窈脸色也十分难看,她这个妹妹,虽说待她的孩子是很不错,可每每她都觉得她这个妹妹另有所图,且丝毫不顾及他人之感受。
“妹妹,虽然当初是我们夫妇二人看走了眼,误了你的一生,但若是要拉我们贺府灭族,那是万万不可的,你即使是哭坏了眼睛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周月妕的哭诉之法终究是没有成效的,她也微愠了:“要不是阿姐姐夫非要请这么个人来,这贺府上下,不早就安安稳稳了。如今倒是为了个无籍无户的贱籍女子,反而还搭上了跟随了我许久的侍女,你们可真是忍心啊!”
周月妕说完这句话,拂袖站了起来,擦干了眼角落下的几滴眼泪,便走了。
当日夜晚,浮曳和那个医师皆留在了这间院子内,本应在别间屋子睡觉的浮曳留在了辛弦这屋,医师则是在外面打起了地铺。
辛弦瞧这这位半百、头发灰白的医师对打地铺很是熟络,一刻钟之内,便把地铺给铺整齐全。随后他打了个招呼,便躺在地铺上,裹紧了被子睡着了。
“这冬天还挺冷的,这在外边,会不会冷病了?”辛弦有些担忧的问了句。
浮曳用奇怪的眼神审视了几眼,才漫不经心说了句:“就算你在屋内冻病了,他都还好好的。况且,他地铺一旁还安置了个有顶盖的火炉,不至于太冷。”
关紧门,浮曳来回在屋内检查了一遍,水温也刚好下降到人能够承受的温度。
对于今天的意外之后发生的事情,辛弦绝对敢打保,她今晚是人生以来第一次被一个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多少,可实际年龄挺大的女子公主抱进桶内。
直至坐在桶内,辛弦还是一愣一愣的,头很混沌,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