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黄毛丫头的少女面色不改,不在意也不生气,只是嫣然一笑,款款坐下。一旁的小厮见着,急忙端茶奉水,好不紧张。
“贺家主,真是万分抱歉,不待贵府准备安然便匆匆赶来,着实是我失策了。”
“哪里哪里,不妨事,观主愿意前来救人已是鄙家的幸事了。”贺昼面上带笑,心里也有着许多顾虑与疑惑。
少女文雅地喝了盏茶,才慢条斯理地介绍了自己。“贺家主,我便是而今浮卿殿观主,浮曳,现已承位十余载了。”
“什么?”周月妕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不可能……”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贺昼厉声呵斥了一番,心想着怎么把这总喜欢惹事的小姨子禁闭在她自己屋内一段时间。
“无妨,这段时间我时常在外,见着我的都觉得我刚到及笄之年,不单单这位娘子如此觉得。”浮曳站了起来,也把取下来放在身后的帷帽拿了起来。“你们说的那位需要救治的姑娘在何处,还是先去见了那姑娘伤势再作闲聊。”
“是是,观主请随我来。”贺华夙最先反应过来,有些紧张的上前引路。
“啊……不必如此紧张,看你岁数也有十六七吧,叫我浮曳便可。”浮曳还是笑着,但心里默默腹诽观主一称,着实不够好听。
屋内,辛弦觉得自己这几天像是在受虐,她已经好几天没睡着了,每次一快睡着,就有一根针把她给扎醒了。这请人就请人吧,为什么她也得睁着眼,醒着神的等?
忽的,辛弦眼前的光线暗了一些,她奇怪的转动眼珠看去,是一个身穿全白纱织衣裳的女子站在她身旁。
“……”虽然这几天有人来给她喂水喂吃了,但是她还是不能正常发声说话,连嗓子是否沙哑都没有感觉,就像是哑了废了一般。
白衣女子坐下后,辛弦手腕处,传来一股冰凉的感觉。
浮曳把了一下脉,神情顿时不太自然起来,看了看还睁着眼睛的辛弦,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吩咐男丁全部离开,不得靠近这件屋子两丈内,屋内所有窗户用可通风的屏风或罗布里外遮挡起来,连进门处也需要拦上几道屏风。能够进屋的就只有女子,服侍的婢女皆需要证身。
这几件事吩咐下来,虽然明白是为何意,但觉得有些过于谨慎。而本就是现代人的辛弦听着,也觉得有些太夸张了,这几天她天天还见着有男子进来给她扎针呢。
“女子名节最为重要,若是有歹人趁人不查偷偷戳窗窥看或命身形与女子相仿的人混入,那就为时晚矣。”经这么一提点,本不明白的也都明白了。贺华夙更是转头看了一眼站在最外面的周月妕。
窗户都遮挡好之后,浮曳还去一个个的检查了一番。而侍女是由周窈和贺华夙亲自检查的,因此浮曳并没有再去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