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华夙没有回应,只是转头又看了看昏迷的人儿,叹了口气。
直至两日后的下午申时,期间贺华夙还命人重新清理了伤口换了药,辛弦还是处在昏迷当中。
骑马骑累了的贺华鉴坐上了马车,还掀开帘子看了进去。自家姐姐贺华夙已经在昏昏欲睡了,那个昏迷的女子还在昏迷,只不过,这两天的将养,气色倒是没那么惨白了。
贺华鉴认真瞧了一下姑娘的脸,她的眉头还在轻微皱着,明明阿姐在上午时就已经抚平过好几次,但没多久眉头便会皱了起来。贺华鉴想起阿姐那发愁的神情,和那句总这么皱着很容易有个痕印留下的。
刚想伸手进去帮她抚平,贺华夙便清醒了过来,而且还在瞪着自家弟弟。
“二弟弟,你这是?”贺华夙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贺华鉴,然后一把将他推了出去,还把帘子拉了下来。
“虽然你现今年纪还小,但毕竟不是几岁的娃儿了,该有的避讳还是要的,这么随便掀帘进轿,总归对人家姑娘声誉有损。”
贺华鉴背靠在轿上,一只脚垂下,心里有些后怕——他差点就被自家姐姐给推下马车滚落在地了,那得多丢人啊,这么多人看着呢。
……
辛弦闭着眼睛,神思正在慢慢回归,她听到周围有很多嘈杂的声音,可她听不清楚那些声音究竟在说些什么。她还觉得全身很疼,像是嵌入骨髓的疼,而心口处,就是全身最疼得地方。她也睁不开眼睛,只觉得朦胧间似有什么光亮在她眼前晃悠。
被请来的一个医师将烛火移至昏迷中的姑娘脸侧,扒开其眼皮瞧了瞧,又将烛火挪回了远处。
一只温热而粗糙的手覆在辛弦的手腕上,把了会儿脉。脉象时而轻缓,时而急促,但都比较弱,状似无力。
医师悠悠叹气摇头,从箱中拿出一个绑起来的布帛,解开后平铺,内有许多枚细细的银针。医师拿起其中一根银针,准备施针扎穴。
辛弦又皱了眉,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扎她头上、颈上、手脚上,可意外的是,她觉得自己的血液流动似乎变快了,四肢僵硬的感觉在慢慢消散。
辛弦动了动手指。
“她的手动了!”有人这么喊到。辛弦这回听仔细了,同时也在疑惑这是不是在说她,可她分明记得自己晕过去前周围都没有人,只有很多树枝树叶石块在刮她。
一会儿之后,医师把针按顺序拔了出来。辛弦大吸了一口气,神志逐渐清醒。
缓缓睁开眼睛,辛弦听到了欣喜的呼声。视线恢复了过来,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那间竹屋里了,当然也不在荒郊野地里。眼前是完好无损甚至还很崭新的屋瓦梁柱。
微侧过头看,屋内大约有十几个人,有站着的,有坐着的,男少女多,衣裳款式不尽相同。最靠近她的那个人,正在收拾着自己的银针。再往上看去,这人的头发有些灰白,像是年纪比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