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有兴致听,便问问那正主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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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的帘子下头本来是坠着玉的,奈何轮子碾过一颗石头,那玉坠子敲了下车板,又扬了起来,原先昏暗的车厢钻进来几束光,将那悲伤的氛围冲散了不少。
木挽纯从故事里抽离出来,收了那些同情和惋惜,脸上又盖上了虚伪。
“太后的经历的确是让人动容,可是这和臣妾又有什么关系?”她勾起唇角,“太后确实讲出了莫相的算计,但是不论是太后,还是莫锦央,都是因为没了利用价值才被抛弃的,这些只能告诫臣妾,要一直做有用的棋子,旁的,倒是没什么。”
太后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也有些讶异,“一直做个有用的棋子?这真的是你乐意的么?”
“臣妾说过,莫相对臣妾也算是有救命之恩,臣妾这条命本就是他的,自然是乐意的。”
“是么?”太后冷笑一声,往前探了身子盯着她的眼睛,“方才你可是承认了怀疑自己是不是他捡来的。”
木挽纯身形一顿,那一刻却是有些慌了神,“可是臣妾也说过,只要臣妾信了,那便是真的。”
“可是你不信啊。”
“太后!”木挽纯喘了口粗气,努力稳住自己的内心,可是却怎么也控制不了要崩溃的情感,“臣妾本就没有父母,他是臣妾唯一的念想儿,这十几年,虽说不像是伴在身边儿的父亲,但是总会来探望,除了戏班子里的师傅,他便是臣妾最亲近的人,您恨他,那是您,但是臣妾不恨,臣妾靠这点儿念想撑着自己活在后宫里,太后为何偏偏要断了它!”
“哀家……”
“太后站在她对立的一面儿,您站便是,太后嫌臣妾碍眼,也可以除掉,但是没必要起了策反的心思吧。”木挽纯扯着唇角,眼泪顺着脸颊就滑了下来。
她又何尝不知道莫英豪的心狠手辣,听得他说一句“莫锦央的命到头儿了”的时候,她也是不敢相信那是她记忆中还算善良的莫英豪啊。
毕竟原本他让她做的,只是将莫锦央拖到冷宫里,没有说性命的事情啊。
那可是他的亲生女儿……
饶是自己会算计和利用,看见福安端着东西进去又抬着人出来的时候,她也好后悔自己当初竟然真的让莫锦央相信了她。
若是没那么大的信任,或许她走的时候,会少些痛苦吧。
木挽纯一直都觉得人是可悲的,直到莫锦央死的时候,她更觉得自己渺小。
同为棋子,她又能好到那儿去呢?
“哀家从未想过策反你,哀家尊重你的选择,只是不忍心罢了,毕竟,是从哀家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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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啊,本就来来去去的。
就像收藏一样。
真快乐